“咯吱……咯吱……”
门外响起指甲刮挠门板的刺耳声音,听着让人有种心慌的感觉。
“妹妹?”
“嘻嘻……我进来了哦……”
“嘻……”
站在门外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
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季思危在心里呐喊,用尽全力睁开耷拉的眼皮。
对方显然没听到他迫切拒绝的心声,门还是悠悠地敞开了。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影靠在门边,被利器砍断的脖子上布满凌乱的伤痕,血液滑过惨白的皮肤,沿着裙摆滴落在地板上——
她没有头!
季思危瞳孔倏地收缩,背后瞬间冒出一片冷汗。
“嘻嘻……”
女人伸出背在后面的手,露出手上滴血的黑色“毛球”。
视线往下,季思危惊悚地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毛球,而是这个女人的头颅!
一双怨毒的猩红色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
“把心脏还给我好不好?”
黑色长发晃动,那颗头颅张开嘴巴,幽幽说道。
惨白浮肿的脸上污渍斑斑,眼尾下垂,说话时脸颊浮现出两个酒窝……这张脸竟和民宿老板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民宿老板在午夜之后,会变成提着自己头颅的女鬼来索命吗?
“嗒嗒……嗒嗒……”
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像踩在心脏上,他听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他觉得自己药丸。
“季思危……”
“季思危……季思危……”
就在这时,心底传来一个不断地呼唤他名字的稚嫩童声。
这个声音很陌生,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一开始很小声,到后来越来越清晰。
每唤一声,季思危混沌的大脑就清醒一分。
它似乎在驱逐控制着季思危意识的钢琴声。
“季思危……季思危……”
“是谁在叫我?”
季思危尝试在脑中回应这个声音,却没有得到回答。
意识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中逐渐回笼,力量迅速恢复,季思危缓缓收紧手指,握住棒球棍。
断头女人的身体已经来到季思危身边,那颗苍白的头颅悬浮在半空,距离他的脸不过半米,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
“把心脏还给我好不好?”
沾染着泥土和血污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脸上,每一根头发都像蜿蜒的毒蛇,缓慢爬向他的脖子。
慢慢勾起唇角,断头女人露出残忍恶毒的冷笑,直勾勾地盯着季思危。
断头女人并不着急取他性命,她更喜欢慢慢地折磨猎物,欣赏他们惊恐的表情,绝望的惨叫。
眼尾微挑,黑润的眼眸直视那张恐怖的脸,季思危二话不说,对准头颅用力挥出一棍!
“砰!”
断头女人根本没想到季思危会反抗,大意之下被砸了个扎实,摔向地板,发出一声尖叫。
不敢停留,季思危趁断头女人被砸懵了,操纵轮椅飞快地向外逃去。
如果换成一个胆小的人,估计早就被刚刚那一幕吓得彻底晕厥了,但季思危对惊悚画面的承受能力远超常人,就算处于绝境,也能保持理智,迅速反击。
但这一击并没有给他争取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