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短发女生迅速起身,合上手中匕首,重新塞回靴子里。
听到动静,待在沙发旁的季思危缓缓睁开眼睛。
昨晚度过危机之后,阿命怕他在走廊上再次遇见断头女人,就没让他走。
后半夜,他坐在轮椅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痛,简直想拆开骨头重装一下。
围在窗户外的黑雾已经悄然退散,柔和晨光透过窗户投入房间,驱散最后一丝恐怖气息。
昨晚在走廊里发生的惊险逃杀,就像一场噩梦,不曾发生。
季思危甚至怀疑,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他活在自己的梦里。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今天也要努力活下去。”
旗袍女人掀开薄被,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去卫生间洗漱。
“现在暂时安全,回你房间去。”
阿命冲季思危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离开。
“谢谢你救我……”
季思危话还没说完,卫生间的门“哗”的一声就被拉开了。
“崽!昨晚救你,我也有份好吧?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你!”
旗袍女人拿湿毛巾捂着半张脸,说话嗡声嗡气。
“谢谢你们。”
在这里,所谓的“同伴”也只是聚在一起各自为战的陌生人罢了,没有人有义务去救其他人,为了活下去,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她们救他,本来就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季思危心存感激,语气很诚恳。
他仰着头,剪着干净清爽的碎发,露一张比例恰到好处的脸,眼眸明亮通透,身量很高,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觉得他身材修长。
和煦阳光洒在身上,那么恬静,好像他只是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
“在副本里都长成这样,在现实世界里应该很俊秀吧。”
攥着毛巾的手指收紧,旗袍女人垂下眼睫,语气透出一丝羡慕。
“这是什么意思?”
季思危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面的重点。
“夸你好看。”
旗袍女人说道。
“……”
“‘副本里都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季思危抬手摸脸,并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为了安全,他尽量避开玻璃和镜子,至今还没察觉到容貌的改变。
“意思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外面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叫声,震得整个房子抖了几抖。
尖叫声特别惨烈,其间夹杂着恐惧到极致的哀嚎,不难听出那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
“怎么回事。”
季思危听得心中一凛,侧头看向阿命。
阿命很敏锐,感知危险的能力就像与生俱来一样,但她此刻表现得很漠然,这尖叫声应该不是危险来临的预兆。
“还能怎么回事,死人了呗。”
“走,去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做了替死鬼。”
戴好口罩的旗袍女人用发簪挽起头发,懒懒推开房门。
就在房门敞开的那一刻,比昨晚更呛人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季思危顿时有种不详的预兆。
走廊地板上有一条蜿蜒干涸的血迹,从3号房门开始,一直延伸到客厅,最后消失在楼梯拐弯处,就像有人拖着什么血淋淋的东西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