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季思危将视线投向晨宇的手臂,温声道“先坐下来缓一缓,再想办法。”
手臂上的伤口很深,血肉向外翻,流出的血液泛着黑气。
旗袍女人在客厅里找出医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你这伤怎么弄的?”旗袍女人倒吸一口气,“这种程度,就算你这次侥幸活着出去,也要在医院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五楼有一扇很大的镜子,我路过那里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住手臂往镜子里面拖。”晨宇回忆道,“当时我感觉半个身体都要陷进镜子里,急中生智抄起桌上的东西砸碎镜子,这才逃出去。”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眼前除了一地碎玻璃,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那是镜鬼。”季思危轻轻转动眼眸,不缓不慢地说“它一定还在这栋房子里,各位行事小心一些,如果不小心撞上,第一时间砸碎它寄宿的镜子。”
“好,但是现在,我有个更严肃的问题。”旗袍女人手脚利索地剪断纱布“请问你们肚子饿了吗?”
说话间,她的肚子还非常配合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晨宇愕然“你是我在里面见过胃口最好的。”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旗袍女人一笑“没准这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顿饭,当然要吃。”
她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撞铃声。
楼下的门“吱呀”一声敞开,一个长相和善的中年女人提着一篮子新鲜蔬菜和鲜花,走上二楼。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钟点工,是来给你们做饭的。”
阿姨低眉垂眼,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自顾自地走向厨房。
之前民宿老板确实说过,中午和晚上会有阿姨来做饭,他们也没感到意外。
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个阿姨出现后,地板上的血迹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像被这所房子吃掉了一样。
灯光也难得地恢复正常。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后。
阿姨给他们做完饭后,不仅打扫卫生,还换了新鲜的玫瑰花。
房子里出奇的宁静,空气里飘荡着清冷花香,这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惬意。
“我们整理一下线索,再去找吧。”
晨宇双手握着水杯,轻声说道。
“这个房子总共就那么大,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还能上哪找?”
旗袍女人瘫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样子。
“别放弃,我们都耐心回想一下,有没有忽略掉什么重要的线索。”
狭长的眼睛微垂,季思危仔细地打量着这所房子,他语调和缓,令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目光掠过茶几上那束饱满的玫瑰花时,某个思绪如一道白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空气中的馥郁花香和记忆中的气味重叠起来,季思危温声道
“我是这里面唯一一个见过时初的人。”
“令我印象较深的是,她出现时,房间里突然出现玫瑰花的香味。”
“玫瑰花?”阿命蹙眉“你认为玫瑰花和任务有联系吗?”
季思危点头,不自觉地捻着指尖,拼命回想时初第一次出现时的细节。
当时情况太紧急,很多事他都忽略了,昨晚的一幕幕再次浮现于脑海中,季思危一帧一帧地过滤……
“她脑袋被利器砍断,身上都是鲜血和泥污。”
“对了,她身上很脏……脸上和头发上都沾有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