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她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你过来推轮椅,我力气大一些,我背晨宇。”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阿命心里有分寸,如果救晨宇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旗袍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帮忙把晨宇放到阿命的背上。
晨宇虽然看着瘦,体重却不轻,阿命背起来很吃力。
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也好,生死威胁也好,季思危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当他看到这一幕,心里倏然掀起轩然大波。
如果他可以像常人一般行走,此时他就可以背晨宇,他就可以减轻她们的负担,而不是成为负担。
手上的伤口在攻击时一的时候撕裂了,鲜血浸红了绷带,直到这时,他才迟钝的感受到了痛楚。
手攥紧了又松开,季思危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与眼尾慢慢收成一线,他用略干涩的声音说道“我的轮椅可以承重三百斤,把晨宇放我这吧,虽然上楼会比之前困难,但也比你背着轻松些。”
“不用。”阿命摇头,勾起一侧唇角“我以前练过负重越野,这不算什么。”
刚走出房门,阿命突然停下脚步,悄声说“客厅有人。”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端坐在钢琴前,玉石一般的双手放在琴键上,旁若无人地开始弹奏。
指尖如灵动的蝴蝶在黑白键上跳跃,感情充沛的乐曲像有生命的河流,静静流淌。
男人的背影端正,看起来文质彬彬,令人心生好感,旗袍女人并没有太紧张,她轻声问道“这是nc吗?”
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季思危的神经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绷到了极致。
入住第一晚,时初出现前,季思危曾听到过这首钢琴曲,高个子也说过,在寸头出事的那晚,他曾经听到过钢琴声。
“他不是nc。”季思危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背影,轻描淡写地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他是被藏在三号房暗柜里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听到了季思危的话,男人的手停顿下来,缓缓侧过头……
男人的皮肤已经腐烂得不像话,眼睛只剩下两团漆黑,和照片上的英俊模样相差甚远,只是眉目间的文雅还留存着一些。
男人像木偶人一样,不太灵活地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当他看到季思危捧着的那颗心脏时,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里,忽然流下了两行血红的眼泪。
他无言地坐在钢琴声,身上没有一丝恶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懊悔和悲怆。
他大概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时初,与这短暂而荒唐的一世告别。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