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回来之后好一个辗转反侧,喜欢吃的东西不香了,喜欢的姬妾不美了,脑袋里惦记着随着水流吱吱吱运动的机器。
一天能织三匹布,晚上要是不歇息能织六匹,还不是一尺来宽的小布匹,而是三四尺宽的大宽布匹。
等太后的工坊运转起来,一天就得有将近百十来匹布,光这么一想他就浑身战栗。
一家布店,一个月也就收个几百匹布,而这些布价格都不低。
当太后的工坊布匹产得多之后,国中布价必定要降下来,但其他诸国布料价格还没变,慢慢肯定也会降低,但趁着这个关隘,只要走一遭就能挣个盆满钵满。
这人见天的打听哪个商人去找织布坊管事买布,自己却只能在家里躺尸,急出了满口燎泡,茶饭不思地忍了三天终于忍不下去了。
去找吕不韦。
吕不韦早年是大商人,秦国的许多商人都和他有交际,随他身份变化,自然有一批商人投在了他门下,这商人也是其中之一。
多了个大人物做靠山好是极好,但有时候却是个阻碍,做个什么事儿都得看人脸色心意。
商人到了吕不韦家,得知吕不韦正在与门客议事便喝了两杯茶冷静冷静。
送走门客,吕不韦其实不想见商人,也不是每个看过水力织布机的人都坐得住,这几天来了好些商人明里暗里试探,他不用动脑就知道今天来的这个是为了什么。
二人见面,商人照旧吹了一番彩虹屁,接下来说到水力纺织机,眼睛都亮了,又是一通疯狂赞美,眼睛里全是对金山银山的未来美好畅想。
吕不韦心动吗?
他看上去是一分都没动摇。
等那商人说完,吕不韦说“诸国乱象已耗尽吕某心绪,实在无力经商,且太后寡居,臣子当避嫌,不可与之结交。”
商人极为失望。
“前程所系,吕某不好挡人财路。”
商人眼睛一亮。
吕不韦继续说“只要兄台出了这道门不提吕某半句,买卖租赁自随心意。”
吕不韦这座靠山,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得的。
一旦答应了这番话,就意味着彻底放弃这座靠山。
商人皱眉撸了几遍胡须,心下做出决断,离了吕不韦,他也不是不能自保,但若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发财自己连根毛都捞不到他得活活被气死。
辞别吕不韦,他赶车去了太后娘娘的织布工坊。
找到织布工坊的管事儿,却得知那暂时不卖布料。
商人差点崩溃“工坊每日织就布料叠山填海,既不出卖难道用来养老鼠吗?”
管事的表情很平淡, “我们最近没得多余布料,你若是要机器倒是可以买一些。”
商人大惊“能买机器?”
“能啊!”
“你要不要?”
商人“当然要!”
“纺织机、纺纱机、缝纫机,你要哪种?”
“我都要!”
下了一个大单子,离开了纺织工坊,商人十分满意,今天这波绝对亏不了!
怎么也没想到工坊愿意卖机器。
太后造颇黎造纸的机器可没一个能买卖的。
越想越是满意,这商人决定去饭馆搓一顿。
陆娇娇不公布玻璃的制作方法和纸张的制作方法是为了利益最大化,而现在之所以把水力纺织机售卖也有所考量。
纺织工坊建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