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让人扶着红姑到院中来晒晒太阳,她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了些许,仍旧一袭红衣。
红姑见着我就要行礼,我扶起她无奈地说道:“红姑,我都说过好几回了,你再是要行礼,我可就生气了。”
红姑抿唇笑了笑,坐在我身边,道:“公主别生气,红姑不行礼便是。”
我歪头一笑:“这才对嘛。”
阳光下,红姑的脸总让我恍惚觉得好似看见了江子棠,这大半个月我都未曾与他再见,只是听令霁说他正在忙着那时刺客之事,似乎已经有眉目了。
“公主,公主?”
红姑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她一脸疑惑地瞧着我,问道:“公主是在想什么吗?”
“没,一个故人罢了,”我并不多想在旁人面前提起关于江子棠的事,便转了话问红姑:“红姑,我见你好似只穿红衣,是喜欢红色吗?”
红姑低着头用手轻轻摸着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眼里尽是柔软,连话语里都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娇柔:“我家相公很喜欢我穿红衣,他说红似朝霞,美丽的很。”
“相公?红姑你不是住在春日坊的吗?”
“我与相公成亲的早,只是他身子骨弱,没几年就走了,所以我才去春日坊谋生的。”
红姑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手指捏着衣边,说话的声音很是轻,她说走了时好似眼泪都要掉了。
“红姑,对不起……”我上前轻轻抱住她,“你莫要难过,你相公定是愿你日日开心喜乐,红似朝霞,若是朝霞哭了,在底下望着朝霞的人岂不是很是伤心。”
红姑的身子一僵,片刻后才说了一句:“谢谢公主。”
阳光照在身上暖意洋洋,这会还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滋味,红姑突然站了起来,笑道:“公主,不如我来唱戏予你听如何?”
能听赏春日坊名角儿的戏那定然是极好的,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红姑的伤。
但还不待我问她,红姑就捻起兰花指唱道:“公主且听奴家来唱~”
能当得上春日坊的名角儿可不容易,红姑的容貌尚有缘由,可这戏嗓却是他人没得比,韵味十足又柔婉有余。
我如何也想不到,那日冲到我面前挡剑的会是红姑,去春日坊确实也要路过那条街道,红衣染血,她就那样倒在我怀中,声音细弱蚊蝇:“公主救了红姑,红姑定然也不可以见死不救……”
这场戏终究是没听成,令霁走进来说是兄长让我去宫中一趟,脸色很是严肃,想来是刺客一事。
临走前,我让红姑进屋去歇着,留下了阿绫照顾她,站在院中的红姑朝我柔柔一笑,她笑起来的模样更像江子棠了。
从公主府去往皇宫的路不远,这一条街道如今被兄长下令守的比以往更严了些,时常可见有巡逻守卫在街上行走,怕是这刺客一事不简单。
在未进宫前,我想过很多可能,也许是哪个皇室的仇家,毕竟做皇上很危险,做皇上的亲妹妹也同样危险,总是会有不知哪冒出来的人不满皇室,皇室中人受到行刺是常有的事。
只是我从没想过居然会是大公主,就算是话本子里也没这样写过。
彼时我就站在兄长的御书房内,江子棠也立在一旁,大公主正一脸气愤地大喊:“本公主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站在大公主身旁的是祁阳世子秦光戎,不对,如今是祁阳王了,相比大公主的怒气,秦光戎则就战战兢兢许多,苦丧着一张脸对兄长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