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些话,无非是医者常说的一些,只是祝烟荷无病被换成了重病,需静养。
祝大人听闻后眉头一皱,堆满了焦急,对于宫中太医的话,他还是不敢质疑。
而祝大人也还是担忧祝烟荷的,如此也能拖延一段时间,让我可以将这封信送去乔府。
这便是祝烟荷求我要帮的忙,信上的字有些歪扭,落笔处还有几点墨的痕迹,概因祝烟荷适才写信时,拿笔的手总在颤抖。
要把一封信悄然送往乔府还是有些困难,这信并不能让旁人知晓,所以我自然不能就这样前往乔府大张旗鼓地送信。
若是让令霁潜入乔府去送,可是乔府毕竟不是一般的府邸,倘若被发现了于令霁也不好。
思来想去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撑着脑袋在马车里真是心急。
就在我想的头都快要变大时,我听到一阵铃铃当当的清脆铃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后停在我的马车前方。
外头响起阿绫的声音:“公主,是江丞相的马车。”
我掀开帘子一角,一眼就看到了那头红棕马儿脖子上挂着的铃铛,这样的马车,长安城独有一份。
不稍一会儿,那头马儿就被驾车之人唤着往后退了几步,道路被让了出来。
那辆马车里坐着江子棠,路过只时,许是风也知晓我的心思,特意为我掀开了帘子,我瞧见一身白衣的江丞相端正坐于马车内,他手中捧着一本书。
只此一眼,我就连忙转过身假意靠在软垫上,江子棠没有在看书,他在望我,他的车帘好好地挂于两边,让我清清楚楚瞧见他望过来的眼神,只有在我梦里才出现过的。
我想我定是花了眼,怎么会瞧出江子棠看我的眼里有着温柔眷恋,想必我也是近日未睡好,竟也瞧出点幻觉。
书信因我适才过于慌乱不小心落在地上,封面上是有些歪扭且看起来无力的五个字:乔将军亲启。
我是从祝府出来,而江子棠这个马车方向是前往祝府,那一条街上,唯住了祝大人一个官员,江子棠不可能是去找别人。
我将地上的信捡起,有些出神地看着它,这封信里写着什么我一清二楚,这是一个姑娘一生的赌注。
我突然想起祝烟荷将信交给我时说的话:“让我嫁与我不喜之人,我怕是一生都难以欢喜。”
而祝烟荷欢喜之人是乔安鹤,那个意气风发的乔少将军。
若是不能嫁给心悦之人,什么美好的词都终将难以与我扯上任何关系,那江子棠呢,他可否知晓,他爱慕的姑娘是欢喜他人的啊。
这一刻,我好似很意难平,我也想与心悦之人成亲,奈何心悦之人也仍在爱慕旁人,而我始终都在路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上,若是回了头,很多事很多人我怕我也会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