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些什么,其实我很想同她说,江子棠心悦的是你,可到底咽了回去。
“公主,江丞相是个好的,”祝烟荷歪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公主也是个好的。”
夜色渐渐变暗,一轮圆月挂在河边的柳树上,祝烟荷开始同我讲起一些江子棠的事,我所不知道的事。
“我第一回见着江丞相,还是在我外祖府上,我外祖也曾在岳书阁教书,那时我就常听他夸江丞相,学识丰富不说,对事对物也颇有一番独特的见解。”
“就连外祖都说,虽不到弱冠之年,可心中丘壑可比朝中数十人。”
这话我是半分都不疑的,江子棠就是靠着一篇独特的策论而被父皇赏识,虽只当了个侍郎,可任谁也看得出来,父皇对他颇是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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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一点,江辰宇没少对江子棠使绊子,但那时,德妃娘娘确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对江子棠也很是赏识,常让四皇子带着他。
“但是你知道吗,公主”祝烟荷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笑意更大了:“就这样一个人,念叨起某个姑娘来,竟也会红了脸。”
祝烟荷口中的某个姑娘我是万分不敢想作是自己的。
还在宫里的那几年,江子棠回回见着我,不是躲就是走,若和他多说了几句话,一见着旁人来,他的脸立马就沉了下去。
我那时也寻思着,莫非自个是长得丑了些,可对镜自照时,也并非丑的不能看啊。
香桥就快要焚化完了,河面上的香烟也消散了不少,渐起了些许雾,我拍拍衣裳扶着阿绫站起了身。
祝烟荷也一同起来了,又接着道:“公主,这么多年来,其实江丞相他一直想和你说声对……”
本快燃灭的香桥突然窜起大火,在水面上开始蔓延起来,连花灯都被无情吞噬,吓得河岸边上的人惊叫不止。
我拉着祝烟荷忙走远了些,一时并未听清她适才说了些什么。
“烟荷,那是不是乔少将军?”
夜色下,我指着不远处桥上正在飞奔着的人,他似在追赶何人,我左看右瞧,却没有看见江子棠。
祝烟荷听我这么一说,急往桥上看去,正是乔安鹤,不过三两下,他的身影就掩在了暗色里。
就在我二人焦急之时,令霁带着另外一人急急而来,那人正是江子棠的侍从白官,我曾在流觞宴上见过一回。
白官走至我身前行了一礼道:“公主,相爷让我等来送二人回府,天色已晚,也不便逗留。”
想必这其中还有些事白官未说而已,河面上的火已渐渐熄灭,就好像真的只是突然而起。
被护送上了马车之后,我从窗口探出头,叫住了白官:“你家相爷如今在哪?”
白官恭敬答道:“公主不必担心,相爷自由分寸。”
江子棠做事从不鲁莽,虽明知不会出些什么事,可还是忍不住往人群里寻他,关心则乱这句话于我一点也未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