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东郊树林里,一黑衣蒙面之人捂着右臂迅速地走进林中间,前头站着一华服男子,蒙面人走近,俯身单膝下跪。
男子轻瞥了眼跪着的人,掏出一药瓶丢在地上:“还真的是没用。”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蒙面人不敢捡药瓶,头比先前更低了。
男子冷哼:“罚你?要不是现在在北朝,你以为本宫会留着你的命吗?”
丢下这么一句话,男子拂袖走出树林,寂静的树林偶有几声鸟叫,男子不疾不徐地踩踏在落叶上,一双凤眼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长安城,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长安城啊,果然名不虚传,热闹的很,放一把火就更热闹了不是。
丞相府内,乔安鹤正拿着帕子仔细擦拭手中的剑,直至剑上一丝血痕也看不见方才停罢。
江子棠站在窗前细细吟思,黑衣人故意引起桥面大火,看似是要惹起骚动,可放火之后却又没有别的动作,到底是为何。
“安鹤,这事你如何看?”
乔安鹤拿着剑挥了几下,而后将剑插回剑鞘中,神色严肃:“我适才与黑衣人交手,看身法似不是北朝之人。”
他守了西北边关这么多年,与各方势力都交过手,多多少少也熟知一些身法,虽不能确定是哪方人,但可知并非北朝之人。
江子棠听闻眉头紧皱,行至书岸处,看着案上放着的一方地图,图上有四个地方被他圈了起来,齐地,长安,南朝都城卫郡以及西北边关之地。
越是临近圣上生辰,暗潮涌动的就越厉害,几月后,当会有四方来贺,鱼龙混杂,有心之人必会抓住这个可乘之机。
拿起挂在一旁的外袍,江子棠神色严峻,推门而出:“我且进宫一趟。”
乔安鹤也站起身:“我也回府与父亲商量一番。”
皇宫内,陈清雁正在凤梧宫用晚膳,默娘等一众凤梧宫宫女别提多开心了,半个多月来,皇上终于来凤梧宫了。
“扶诗,你病刚好,不能吃太过辛辣之物,朕便让御膳房煮了些清粥,你可尝尝合不合胃口。”
“臣妾多谢皇上劳心了。”
谢扶诗脸上端着的是恰到好处地笑容,谢过之后,她就拿起一旁的勺子准备喝粥,一眼看去,粥里还加了生姜。
站在一旁的默娘也看见了,皇后不喜生姜之味,这是凤梧宫人人都知的,默娘有些担忧,可这到底算是御赐之物,若是不喝……
“很好喝,臣妾很喜欢。”
舀了一口粥,谢扶诗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里,还未吞进去,刺鼻的生姜之味就让她腹中一阵翻涌。
这时福公公急走了进来,行礼道:“皇上,江丞相正在御书房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陈清雁点头:“朕知晓了,你让丞相在御书房侯着。”
福公公应了句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还不待陈清雁开口,谢扶诗就笑道:“国事要紧,皇上先去吧。”
陈清雁温温一笑,凑过去于皇后额间轻柔一吻:“朕晚些再来看你。”
“好。”
等陈清雁一出殿,默娘就上前将清粥命人端走,小声问道:“皇后可还好些?”
谢扶诗点点头,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抿了几口腹中翻涌才被压了下去,而后挥手屏退了其他人。
默娘扶起谢扶诗走到内殿的软垫上躺下,稍稍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