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诊大门已经堆满了记者,他们皆被保安拦截在门口警戒线外,各个伸长了脖子扛着摄像机拿着采访话筒堵着来往的医护人员。
“请问悦湖湾自焚者目前情况如何?”
“伤者病情稳定么?”
“主治大夫在不在?能否接受采访?”
自然没有人给他们回应,众记者推挤着,场面一度混乱。
余鱼远远看见前面的拥堵,当即换了档位,车辆后退,在隐蔽处调了个头,往住院部那边过去了。
周瀚海跟财务部部长先行打开车门出去,陆识途也随之出去了,他没走两步又回副驾驶车窗那里:
“停好车也跟着上去透透气,别在车库里闷着。”
余鱼点点头,感激对方处处为别人考虑的周到。
住院部大门那里也站着几个记者,不过比起急诊部那边的热闹拥堵已经好了很多。
一个财经报的记者认出了周瀚海,连忙跟身后的摄像大哥知会了一声,二人便朝着周瀚海处小跑而来。
“周总,你好,我是《新财经》的记者小范,请问您对拆迁户在悦湖湾项目工地上自焚的这件事怎么看?”
周瀚海没有回答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向医院大门走去。
陆识途举起了双手,挡住了欲要跟上前去的记者:“不好意思,伤者为重,周总目前不方便回应,若是想了解情况,后续可以跟我司公关部联系。”
陆识途面色温和,说得很是诚恳,那个女记者迟疑了一下,周瀚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了。
陆识途对女记者露出招牌的笑容,主动向对方提供了公关部电话,一顿好言好语劝退后,他也随着周瀚海的脚步上去了。
烧伤科的主任办公室内,主治医师在跟周瀚海介绍情况,
“病人全身面积56轻中度烧伤,31重度烧伤,目前处于半休克状态,尚在icu观察。”
周瀚海皱眉:“病人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少?”
“目前不好说,”医生看了看诊疗记录,“如果能顺利度过今晚的话,那么存活的概率便有八成,不过即便存活,后续治疗尚需大量工作。”
“好,那就拜托医生了。”周瀚海指了指一旁的财务部长,“小郑,你马上去医务科跟对方的财务处对接。”
“好的,我马上去。”
财务部长应了,干练地踩着高跟鞋往外匆匆走去。
陆识途从外面走了过来,与周瀚海耳语:“病人的家属在隔壁,情绪很激动。”
“他们什么状况?”
陆识途已经提前向各方了解了情况。
“病人是悦湖湾那儿的原居民,现年四十六,是个五保户,妻子早些年嫌弃家里贫穷不声不响地走了,剩一个智力残疾的儿子在家里,家里唯一的棚屋被强拆,一时情急……”
“这些我在市政府开会的时候已经了解了,”周瀚海打断了他,“他家里有何诉求?”
陆识途道:“他那儿子痴痴呆呆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知在icu门口那里哭,闹腾的都是些远房亲戚,连多年未往来的表兄家的儿子都从外地赶来了,声称要原拆原迁,并且要两间悦湖湾的沿街商铺,外加800万现金,不包含治疗费用。”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周瀚海一声冷笑。
陆识途恨道:“征迁公司真是操蛋,明知道什么舆论敏感,居然对一个五保户下手,把人逼急了自然什么都豁的出去。”
“征迁公司也是按章办事,那儿是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