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有失眠的毛病,难得睡得这么安稳的一觉,身体处于那种久违的惫懒的舒适状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通体百骸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往身边一瞧!
已经没有人了。
光线照射下,灰尘漫天飞扬,脏污晦涩的环境愈发凸显出来杂乱来,鼻尖还有着难闻的霉味,叫人周身不适,周瀚海自然不会想到他的人生有一天会跟这样的睡眠环境产生联系。
他看了看身下皱成一团的床单,几乎可以说是狼藉一片了,上面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血迹,周瀚海隐隐约约记得,翻转过对方身体的时候,那个白得透明的背部血淋淋的,伤口已然崩裂,犹自淌着血。
可周瀚海被□□与暴虐裹挟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
他不算温柔,在那种混乱不堪的环境下,他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凌虐了——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快感,心里更是有着被愚弄的暴怒还有震惊。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几乎跟一只猛兽一般,肆意地践踏身下那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
不,不是自己的错,是因为对方——这是一场充满着阴谋的、肮脏的、赤裸裸的勾引!
周瀚海脸色黑得可怕,他捏紧了拳头,昨夜那些混乱不堪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一般闪回,令他焦躁极了!
他猛然跳下了床,快步跑下楼去,可外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四处荒凉一片,只有一辆渣土车开过,灰土漫天、满目疮痍。
招待所里走出来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她打量着周瀚海:“你这是要退房么?”
周瀚海咬着牙根四处逡巡一番,一把抓住那妇女,“那个人呢?”
中年妇女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震慑于对方的高大,只嗫嚅着唇:“什么什么人,管他谁,我们这不收身份证,每天五十,12点前退房……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她意思是想讹点钱,不过看了看周瀚海那张黑沉得可怕的脸,当即摆了摆手,赔了笑脸:“算了算了……也就去半个小时,不跟你计较了。”
周瀚海没有理会她,立刻转身离去。
“什么人啊这是!”那中年妇女暗骂了一声:“跑这么快,不会把房间给拆了吧这是?”
她愈想愈觉得这么回事,连忙蹭蹭蹭跑上了楼,房间里面狼藉一片,这地儿鱼龙混杂,她自然是什么场面都见识过,又想起半夜那个男人跟逃跑一样走了,来去一联系便想通了,当下鼻子哼了一声,切,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居然在这儿□□,估计被那漂亮小子把财物都搜走了!
她想起了那个天还没亮就一瘸一拐离去的瘦弱男人,心下暗暗鄙夷。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把中年妇女吓了一跳,她伸脖往外一瞧,“这鬼天气,日头还挂着呢,突然就变脸了!”
她连忙把窗户给关上了。
很快大雨倾泻下来,覆盖了整个人间。
整个城郊迷蒙了起来,没有人能看清其间。
“张姐,求你给我换个岗位吧,让别人顶一阵,我真受不了老板那张黑脸了!下个月我就结婚了,我可不想还没洞房花烛就这么英年早逝啊!”
小孙可怜兮兮地坐在张丽对面,双手合十。
张丽干练的脸上闪过几丝同情:“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不好过,等月底招了新人,我让他分担一部分。”
“啊——”小孙惨叫一声,“还要一个月!”
他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