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想起,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他那样穿着,也快要忘记他曾经模样。
偷偷谈恋爱那两年,也是云影真正开始深入了解童乐这个人最关键的岁月。童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自幼家庭和美生活无忧,自然是阳刚优秀的人,在外人面前总是光风霁月,清高而不失平和,沉着而又疏离。只是在云影面前,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龄儿童。他爱玩,喜欢流连夜场,酷爱极限运动,每次骚扰云影,生拉硬拽地拉她去陪他疯玩的样子,跟上学时班上骚扰同学们学习,疯狂刷存在感那种调皮捣蛋的男生一模一样。
当然忍无可忍,大动肝火之时,云影也曾和所有老师一样将他锁在门外,不准他靠近半步。
“坏学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又有点死心眼,当真在门外站了十二个小时,一秒钟都没有坐下。
双脚抽筋倒在她的床上,拧着眉龇牙咧嘴地说:“我知错了,就一定会让你感到我真的知错了。”
云影冷眼看着他说:“哦,所谓知错,原来是通过自残,驱迫对方良心,获得同情。”
口硬心软形容的大概就是云影这种女人,看着真的知错了的男人服服帖帖地躺在她腿上睡觉的模样,除了怜爱,哪里还有半点怨气可言。其实也不是厌烦他那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模样。云影自身就是一个沉闷单一,追求平淡的人,他身上那股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气息,她内心深处向往而纵容。
更重要的是,她对他的爱和信任,足以让她相信将来有一天,她无力前行,他一定是那个背负她继续走下去的那个人。
时光以面无全非的方式来证明了他是对的人。
她回天乏力时,他只爱她的脆弱和眼泪,万丈深渊,他抓不住,也会和她一起往下掉,她掉得有多深,他都会陪她一起。
云影最终是拿了睡衣,推开浴室的门,把衣服放到置物架上,又拿起浴巾。童乐关了淋浴,甩了一下头,抹了一把脸。
云影过去替他擦干身子后,把他换下的衣服,跟孩子们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吃饭吧。”厨房里热有饭菜,云影想他应该还没有吃饭,刚才孩子们也是到她这里才吃饭洗澡。
童乐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云影洗了脸,转身出去时看到放在置物架上的睡衣,她停了一下伸手拿起返回房间。
童乐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朝她这边看。
“不吃饭?”
“不饿。”
云影想临睡前吃东西总归不太健康,他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她便不多说,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倒腾了一阵子。
随后转身,童乐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里那瓶红酒。
云影正在解开衬衫衣扣的停住了,旋即小跑过去,跳到他腿上,伸手要去夺那红酒,手却抓了个空。他把手举高了不让她拿。
“这是姐姐留给我的,不能喝!”这是姐姐心爱的红酒,姐姐出国那年放在她这里保管,说是将来找到如意郎君,就回来跟她开了庆祝。虽此生再无可能等到那天,那个约定依旧云影心中一个未曾放下的盼头。
童乐说:“留给你,不就是留给我。”
云影看他那一副耍赖的模样,不禁皱眉,伸手要拿又抓了个空。
童乐靠到沙发上,手也伸到了沙发后头,酒瓶悬空在半空。他拿得好像下一秒钟就要掉落似的。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