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和师兄他们都是被师父带大的呢!”
“你别怕,有师父,有师兄师姐,还有我呀。”
楚潇潇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当真听进去了子归在说些什么。子归反倒是越发有精神了。
她拉住了楚潇潇还没有收回去的手,在对方又软又小的掌心中落笔:“子归,是这样写的,师父一笔一笔教我的呢,师兄他们都夸我写得好看,我教你。”
楚潇潇也没有收回手,任由子归在自己的掌心当中乱抹,又痒又麻,还得强忍着。
“师父以后也会教你的,但有时候他会比较忙,也不打紧的,我也可以教你。”她越说越兴奋,“你那名字应当是你娘亲绣上去的,你会写吗,我当时认了好久呢,记得师父是教过的,可一时半会就是记不起来了。”
她边说边在楚潇潇的掌心中比划:“有些难写,但是以后时间多着呢。”
“哎哟!”一颗花生正巧又砸在子归的脑门儿上,可算是将那些叽喳的鸟语砸了回去。
方遒忍无可忍,冷着一张脸怒道:“让你睡觉!”
黑暗当中,子归虽然看不见方遒的冷脸,但还是乖乖地往被子里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她冲着楚潇潇笑:“睡吧,别怕。”
“别怕”二字,成了楚潇潇心口间稳固的顽石,将所有的不安和焦虑都慢慢地压了下去,她一手枕着胳膊,另一只手拉着子归的衣袖摆,渐渐又入了睡。
方遒睁开眼睛,看了看蜷在一张床上的两个孩子,只微微叹了口气。
都是可怜的孩子,来这世间走这一遭,还未尝到这世间的甜,却先体会了一番这多彩的苦,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又出了发,上山的路子归熟,她时常和几个师兄偷偷溜出来,趁着师父闭关的时候,或者是下山的时候,一到这地盘,她就跟地头蛇似地叉着腰,连走姿都变得有些六亲不认起来。
楚潇潇想伸手去拉她的手,被子归嫌弃地甩开,她啧啧两声:“太不女侠风范了!”
女侠将六亲不认的走姿倒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再回头一瞧低眉垂眼的楚潇潇时,又不得不回过头来走到楚潇潇的身边,冲着楚潇潇伸出一个小指。
“分你一个指头。”
楚潇潇笑起来,点头握住了她的小指。
她可以用剩下的四个指头来做女侠,分了一指来给潇潇,愿她不再害怕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