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从不知道楚潇潇身上还有这样可怖的伤,她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竹条,跑上来一把抓住了楚潇潇细伶伶的腿。
楚潇潇不愿意别人看这里,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子宁抬眼狠狠瞪向她,这一眼好像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刃,顿时剜进了楚潇潇的心里,刹时之间她倒真不敢在子宁的面前放肆。
子宁见她侧过头去不敢看自己,从身后掏出一把刀,抬手之间就将面前的脓疮挖了去!
“子宁!”李昌印这一声叫晚了些,伴着楚潇潇一声哭叫,那一片脓疮尽数被子宁挖了出来!
子宁回头看了李昌印一眼,挑了挑细长的眉稍,好似在问对方有何事。后者摇头,忙推了把还没回过神来的子归:“药呢,不是说师父给了药的吗?”
被李昌印这么一推,她这才回过神来,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瓶身沾了水,好在里面干燥,她忙将药递给子宁。
子宁接过药,细细地往楚潇潇的伤口上洒,每洒一点,楚潇潇便哆嗦地往后退半分,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冷脸给自己上药的子宁。
子宁抬头,正好瞧见楚潇潇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疼吗?”她低头轻轻吹了吹楚潇潇的伤口,“你别看,我下手轻点。”她边说还当真下手轻了许多,每每往伤口上洒药的时候,还会先轻轻地吹一吹,好长一段时间才将药上好。
她站起来冲着楚潇潇笑了笑:“一会二师兄给你包扎,我去把小竹篮给你编好。”
楚潇潇偏过头去,别扭地没看她。
岳继飞练功最是认真,身上时常有伤,自然也带着些必要的伤药,他手没子宁那么细,给楚潇潇包扎的时候激起楚潇潇一额头的冷汗,眼泪又叭叭地往下掉。
子归将衣裳晾起来烤干,然后披在楚潇潇身上。楚潇潇更是不搭理她,侧过头去轻哼了一声。
等到她的伤口包扎好了后,子宁也将小竹篮编好了,她只编了个简单的篮,恰好能放一只小鱼儿进去,但漏水。小心地给楚潇潇背上这个小竹篮,子宁将那条小鱼摆放了进去。
小竹篮里没有水,小鱼儿一放进去后就扑腾了起来,楚潇潇感受到自己的后背上有个东西在往下压,鱼儿每扑腾一下,她都会觉得肩膀下沉一分,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看向子宁。
“潇潇。”岳继飞背起楚潇潇后,子宁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还在感受自己后背的重量的楚潇潇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子宁。
夕阳西落,四周的一切都染上了温暖的色彩,金色的,暖橘色的,落在子宁的身上,是毛绒绒的,像某种动物细小的绒毛。
“我们几个人都是师父捡回来,大师兄世家都是书生,家里招了贼,大师兄和弟弟一起逃了出来,但是小弟命薄,没等到人来救他。二师兄是师父从乞丐堆里扒出来的,听师兄说是家里穷,吃不起了,就丢了的。”
“我和子迁,是在襁褓中被师父捡回来的,不知道家在哪儿,谁家的孩子,为何被丢弃在河边。小师妹同你一样,一夕之间无亲无故,那时候子归比你现在还小上一些,她却不会哭了。”
子宁想起从前的子归,都觉得心里一疼:“子归吓到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师父带她回来的时候跟你不一样,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我们几个师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我知道,她想着,也许以后这里是她唯一能生活下去的地方,只有跟师兄师姐们打好关系,她才不会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