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遒跃上屋顶时一瞧,这几个兔崽子可不就是被醉了个七七八八。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而后一手拎一个,先将子归和楚潇潇拎了回去,这才将剩余的小崽子们用绳子捆作一团,半扛在肩头带了回去。
第二日山中六个师兄妹集体翘掉了学问课,个个以别扭的常人难以达到的姿势睡了个天昏地暗,还是子宁最先清醒过来,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往房间外一瞧,吓得当即就跳了起来。
她挨个挨个跑去各个师兄妹的房间里将众人一一踹了起来,然后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几人一商量一合计,最后往方遒面前一跪。
子归最先开口:“师父,昨日我们几人想说小师妹这几日练习太劳累,所以想让子宁师姐做些好吃的。”
被点到的子宁忙点头。
“然后小师妹说想喝点什么……”
方遒冷哼一声:“你真当为师傻么,潇潇几时开过口?”
被方遒点到的楚潇潇一听,忙照着几人当时合计那样地,眼里立刻包起了泪,再多说一句,就如同哗啦啦的水一般,能迅速把方遒给淹了。
果然方遒看不下去了,忙侧过头去,就听子归还在瞎掰。
“潇潇当然没有开口说话啦,潇潇写了,想喝甜的。”子归边说还边偷偷掐了一把楚潇潇,“小师兄就想到,上次师父将一坛果子埋了起来,心道也是甜的,就由二师兄去挖出来了,徒儿们喝了一口才觉不对,就已经醉了。”
子归这谎话说来就来,编得几个小崽子当即就快要信了,只有方遒冷眼觑了一眼子归,然后又看向一直没开口的岳继飞:“你说什么就什么?继飞,你说。”
岳继飞一顿,然后子迁一个劲儿冲着他挤眼睛,岳继飞不敢看方遒,也不敢看几位师弟师妹。
最后脖子一哽:“是徒儿想喝酒了,所以才拉着众人一起的。”
“胡说八道!”方遒一把拍得整个桌面都震了,震得楚潇潇的眼泪都憋回去了,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齐齐低着头,谁也不敢看方遒。
方遒气得不轻,他指着跪于地上的六个无法无天的小屁孩子,哆嗦着手,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得指着大院:“滚出去跪着!”
六个人,垂头耷脑的,慢慢走出书房,乖乖地跪在大院里。
前些日子被追得四处乱逃的鸡崽们大白鹅们,好似都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个个都往院子里跑,一会在子归的后背上啄一口,一会在子迁的身边拉屎。
几人屏气跪直,心里已将这几只畜牲的最后归宿想了千百种。
李昌印倒是心里有愧,都是些小破孩子,他还带着一起喝酒,确是自己这个做大师兄的不对,但仔细想想,若是不带上他们,回头更不对。
毕竟这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这难倒是同当得有些过分了。
夏日阵雨说来就来,天边劈下一个响雷,惊得楚潇潇原地跳了起来,紧接着瓢泼大雨兜头而来,在场几人与刚刚无法无天的小野鸡们都淋成了妥妥当当的落汤鸡。
方遒坐在书房里,忍不住抬起头来往外瞧,大雨跟帘似地浇下来,连视线都遮挡住了,他什么也看不到,心里也急得不行。
最是没用楚潇潇,昨日头一次喝酒,喝醉过去倒是其次,这雨兜着一浇,先是被雨前的一个惊雷吓到了,紧接着被雨一淋浑身都抖了起来,她抓着子归的胳膊,眼皮被阵雨浇得有些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