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从不曾听别人提起过自己耳后有痣,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旁人虽与自己不亲,不曾了解,爹娘却也从未提起过这事。
然傅齐与自己来往并不密切,倒是从哪里得知她耳后有痣的事?
这话真假难辨,楚潇潇自来没听过这样的试探,轻轻眨了眨眼睛,极力想要将自己的情绪用浓密的眼睫遮掩过去,奈何为人不精世道,反而显得有些拘谨。
还在楚潇潇疑惑之际,子归却突然笑了起来:“瞎说,潇潇的脸上干净着呢,别说耳朵后没有痣了,整个后背都没痣!”
“小师姐!”
子归被她打断也不急,李昌印也放松长叹了口气,就听子归又问傅齐:“你家的潇潇除了耳后有痣,可还有其他毛病?”
“我师父的小宝贝,无其他毛病。”傅齐老实应答,他说话时音调不高,但总是带着一种偏偏公子的气度,他见子归拉过楚潇潇,将楚潇潇的两只耳朵都扳了扳,随后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了低头。
还没等傅齐开口,子归又道:“我小师妹可没这么精贵,小时候与我打架,一屁股坐进了火堆里,这小腿是烧坏了的!”
她说着将还未回神的楚潇潇裤脚撩了起来,被烧坏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坑坑洼洼的褶皱感,分明不是近半年的伤,反倒真像是好几年前的旧伤。
那疤狰狞丑陋,像是无数条细小恶心的虫,盘织在细嫩如葱白的小腿上。孩子的皮肤原就生得细嫩,微微一掐都能透出水来。这分明也是一双纤细漂亮的腿,纵横交错的伤疤像是丑陋恶心的爬虫,生生在白嫩的小腿上剜出一道道清晰明了的痕迹。
傅齐倒是真不知道楚潇潇的后耳处是不是有一颗小痣,但是他知道楚潇潇的腿上,必然不会有这样明显的疤。
她是阁中最受宠爱的小妹,有什么好东西,众人都会先捧到她身边,师父也最是疼她,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自是不可能让她受这样的伤。
即便当真不小心伤了,寻遍世间名医,也不可能让她留下这么丑陋的疤。
见他看得出神,子归又一把将楚潇潇的裤腿给拨了下来:“你这般疼你家小师妹,也说她精贵,这腿上必是不可能有这么丑的疤。”
把把带火的利剑从傅齐的眼中斜透出来,他眯眼斜睨了子归一眼,而后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一指出手,快如闪电,傅齐一指点向子归,好似猛地掐住了子归的命门,而后他低头挑眉,声音微低,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清楚,又嘶又哑:“闭嘴!”
子宁眼睛都急红了,她几次三番都想冲上去,尽管不是傅齐的对手,可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谁都活不了就是,干脆一拍两散,也好让傅齐知道,他们几人并非能由他随意揉捏!
可奈何子迁一直在前面挡着她的去路,李昌印也不时回过头来瞪她一眼。她无计可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傅齐捏着子归的小命,不敢贸然出头!
等子归快失去意识时,傅齐这才收了手,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脸紧张的楚潇潇,长叹一声道:“就是觉得,跟我家小师妹有些像,也是这般年纪,连模样都很像。”
楚潇潇没有说话,她迅速地接住了软下身子的子归,一双眼睛却不曾从傅齐的身上扒下来。
赶上来的李昌印很快抓住了子归的手,冲着岳继飞一招手,对方立刻将药丸塞进了子归的嘴里,他不曾与傅齐多争执,十分圆滑地与岳继飞一起将子归拉到了身后。
楚潇潇见子归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微微垂下了眼皮,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