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房的马先生看到他,招呼说:“进来。”
月白走进去说:“吴老哥在吗?”
马先生说:“后院。”
月白穿过铺子,进了后院。
吴老三说:“我说兄弟,你怎么不言语一声,跑去哪里逛了。”
月白说:“碰到个朋友,有劳老哥担心。”
吴老三说:“看你样子,是去逛窑子使坏了身子吧。”
月白笑道:“老哥别拿我取笑了。”
吴老三又说:“兄弟你不是寻常百姓,我吴老三看得出来。”
月白走过他身边,说道:“咱们俩一样,多有身不由己的差事。”
吴老三在后面说:“这话不错。”
月白在屋里歇了一阵,想起临去时慕子叶的话。
慕子叶告诉他:“瘦金四剑里,朱、云两人的剑术最高,你才受了伤,精神也不好,和他们碰面就是送死。我劝你走得远远的,若要救人,我可先替你打听。你莫误会,我只想和你比一场剑,不要你先死。”
她性子泼辣,可也不坏。月白发现,自己一边想她一边在笑。
“小兄弟,有人找你!”
月白高声道:“是金老么?”
吴老三说:“老先生说他是金老。”
月白推开门,请金叔轩进屋。
金叔轩说:“哎呀,你堂堂一派的掌门,怎么睡在这种破地方?”
月白看看他说:“你那消息不准,是把我往死路上面引。”
金叔轩说:“这就怪了,那宅子里有埋伏?”
月白点点头,说道:“我把后背露给了方橘平,他丢了我几镖。”
金叔轩皱眉道:“难怪我见你气色有异,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月白转了过去。
金叔轩撵着胡子说:“这几趟镖使得不坏,手法很准,劲头也足,不愧有个‘镖神’的名号。”
月白苦笑说:“你是哪头的?”
金叔轩忙说:“他偷袭你,是他不高明。可你虽被打中,身体里的内息早自行调节,避去了骨肉要害的地方。”
月白说:“金老可真会安慰人。”
金叔轩不好意思地说:“这回算我的过失,让你受苦啦。这样吧,上次是你请我喝酒吃饭,这回,轮着我请你喝酒吃饭了。”
月白连连摆手说:“我受了伤,哪里敢再喝酒。”
金叔轩笑着说:“我老金玩了一辈子的暗器,既伤过人也被别人伤过,当然有疗伤的妙计。三两日内,你的镖伤必好,今日这酒你只会越喝越精神。”
月白眼睛一亮。
出门前,金叔轩拍他肩头说:“小子你这两天躲到哪个女子的闺房里了?”
月白快走两步,没有接话。
当晚气清云薄,明月在空,月色如水。良夜美酒,只是风中已含了秋凉。
垂柳,好像沐浴在月光中的美人,正要梳妆赴会。
月白瞧瞧天上月轮和星子,更增兴味。
金叔轩给了他药,叫他装好,酒后身子发热,回去正好服用。
月白说些闲话,发发牢骚,心里也亮堂些。
他们在酒楼外告别。
月白沿着河边走,看看天上的月,看看河中的月。
不时有夜行的游船划过,剥碎了水中的光影。
月白笑着说:“真怪,船游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