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匆匆进城。
为首那人四十左右年纪,相貌堂堂,眉眼舒展,仿佛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情可以打扰到他。
他握着马鞭说:“子隐,这便是桐庐了。”
后面一个衣饰华丽的男子答应说:“师哥,再紧赶些路,橘平在宅院里等着咱们。”
这人点点头。
他便是云子驹,排在瘦金四剑中的第一位。他的剑既叫做“荷风”剑,又称为徽宗剑。
而那“子隐”,自然是恒亲王朱子隐,瘦金四剑里的第三位。
一行十数人又走了一阵,云子驹见到一位卖花的女孩儿,便停下来说:“姑娘,我买朵花。”
朱子隐跟上来说:“师哥,什么事?”
云子驹笑道:“买朵花,讨个彩头。”
早有朱子隐的手下上来掏钱,女孩儿一个劲儿的行礼感谢。
云子驹说:“你不用谢,一大早还冒雨卖花。喏,你把我这蓑衣穿了,我不要了。”
他把身上披的衣物解下,递给女孩儿。
女孩儿不敢拿,却也不敢推辞,僵在那里,低下了头。
朱子隐皱皱眉说:“师哥何苦淋雨,我给她钱,叫她自己去买不更省事。”
云子驹说:“不必,咱们走吧。”他轻轻把蓑衣抛到女孩儿的身前,骑马走了。
一阵风雨卷过,两旁垂柳应风摇摆、姿妍动人。
他们来到一处大院子的门口,有人上前扣打门环。
不一会儿,有一名穿了皂衣的小厮开门应客。
“云先生到了,王爷您也来了。”
朱子隐说:“橘平呢?”
“方教习在后院里头。”
朱子隐点点头,和师哥走进院子。他们跨了一重院,过一道月亮门,看见方橘平在门口候着他们。
云子驹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朱子隐也看到方橘平两边的脸颊都肿起了一块,也道:“和人交手了?”
方橘平先将两人让到屋子里歇息,又苦着脸将事情讲了一通,却没敢说出王爷的爱狼死了。
云子驹笑而不语。朱子隐则不悦道:“张月白太不守规矩,明明定了约,还要反悔。”
云子驹忽然道:“你尽管说,打你第二个嘴巴子的人是谁?”
方橘平低着头不言语。
朱子隐疑惑地看了看云子驹,问道:“师哥你的意思是?”
云子驹笑了笑说:“那人是子叶。”
朱子隐奇道:“怎么会是小师妹,她虽然也在桐庐,但如何会和张月白混在一起?”
云子驹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回头见了她就知道了。”
朱子隐又点点头,他这时站起来散步,来回踱了几步又说:“我记得你把雪牛先带来了,便是为了防那张月白一手。怎么,有雪牛助你,你还斗不过他?”
方橘平一听立马汗出如浆,他知早晚隐瞒不过,只得说:“王爷,您那头雪牛被张月白一剑刺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
方橘平吓得不敢说话。
朱子隐本就气性大,听到这儿再也不能忍耐,指着方橘平骂道:“狗奴才,连只狼你都照看不住,我养你还有什么用?”
方橘平只有唯唯应诺,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
云子驹却说:“你那狼伤人,叫张月白刺死也好,省得路上麻烦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