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这样,手中的权利越大,心中就越加的多疑。
就如同历代皇帝,没有哪一代皇帝是不多疑的,他们深知得到手中的皇权是多么的不容易,越是这样,就越是不敢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们最终成为了‘孤家寡人’!
直到此刻陈斌才猛然顿悟,是啊,陈嘉卉喜欢太子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以南秦皇缜密的心思,早就已经猜测到是自己默许的。
猜透了这一层,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自然拎得清楚,陈斌这才后知后觉,如果太子府与左丞相府亲上加亲,对于南秦皇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恐怕想要谋权篡位,逼南秦皇让位都是有可能的!
南秦皇又怎么会眼看着这样的关系得不到制衡,允许他们肆意妄为?
陈斌被自己所认定的事实,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想到这叶婉若居然心思通透到如此地步,陈斌看向叶婉若的眸光多了几缕复杂的神色。
可却依旧不愿认输,故作淡然的说道:
“难道叶小姐只会惩口舌之快吗黄毛丫头而已,老夫何需与你争辩,输赢日后自见分晓!”
“左丞相说得极是,婉若受教了!知道左丞相府中有喜事要忙,那么婉若便不再耽误左丞相的时间了,先行告辞!”
叶婉若礼数周全得无可挑剔,可说出来的话却勾起陈斌眼中的愤然。
喜事?想到陈嘉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陈斌有种想要倾覆一切的冲动。
不在乎陈斌怒不可遏的神色,叶婉若朝着陈斌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身,先行一步离开。
相比陈斌的睚眦必报,反而显得叶婉若更加有气度,正是叶婉若这副不愠不火的样子,才令陈斌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了才解气。
即使感受到背后的冷眸恨不得穿透自己的脊梁,叶婉若依旧不疾不徐的朝着太子府门外走去,单是这份不寻常的定力,就非常人所能及的。
走出太子府,各府的马车已经依次散去。
刚迈出太子府的大门,更看到敛秋手持长剑,双手环于胸前,面色略带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似乎内心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一般。
当看到叶婉若走出来的身影时,连忙将手中长剑背于身后,迎上前来:
“小姐!”
敛秋虽不善言谈,但所表露出来的每一份情感都令叶婉若感受得真切。
此时看她站立不安的样子,叶婉若的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却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朝着马车走去。
菱香在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后,也跟着小跑过来,急切的问道:
“小姐,没事吧?”
叶婉若摇了摇头,未作停留,继续朝着马车走去,说道:
“回府吧!”
“小”
看到叶婉若迈上马车,菱香似是突然响起了什么,眸光中闪现过一抹慌乱,刚想开口制止叶婉若的动作,可为时已晚。
参加盛宴的整个过程,叶婉若斗智斗勇的已经筋疲力尽,此时只希望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好好休息一下。
所以也没把菱香的欲言又止放在心上,玉手撩起车帘便走了进去。
可刚踏进马车内,叶婉若便感受到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传来,叶婉若猛然抬起头,便看到此时正端坐在马车正位上,闭眼小憩的男子。
那一身墨玉色段玉锦袍让叶婉若意识到危险临近,想到刚刚离开前,尉迟景曜那眯起的眼睛中所透出的寒光,还是忍不住令叶婉若的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