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敛秋的回答,竟让菱香破涕而笑,随之附和着:“嗯对,小姐吉人天相,一定可以平安度过的!”
说着,手中的扇子则更力了几分。
敛秋依旧的面无表情,可只有敛秋自己才知道,眼眶酸涩难忍。
就在两人一言一语议论的同时,殊不知此时的禅房内竟多了一个人,墨玉缎锦素袍,五官精致,温润的脸上透出一丝凝重,尤其是一双深眸在接触到床榻上的人儿时,竟怜惜的浓眉紧锁。
此人正是昨夜将叶婉若交给子墨的尉迟景曜,因为宜妃喜静,平时闲来无事也会抄送佛经,所以自然有尼姑庵的师太们常有联系,而这位慧珍师太就是与宜妃有来往的师太。
平时往来取送佛经都是尉迟景曜亲力亲为,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此次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尉迟景曜也只得求得慧珍师太的帮忙,再者此事由慧珍师太出面,也是再合适不过的。
只是让尉迟景曜庆幸的是,幸好他提前做了安排,不然此时叶婉若的名声很可能已经遭到了诋毁。
早上莫亦嫣那番折腾,尉迟景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慧珍师太若是再晚一会儿出现,也是来不及阻止的,恐怕莫亦嫣此时还在暗自为早上的失败而感到懊悔不已。
昨晚尉迟景曜便得到消息,叶婉若的情况他早已熟知,即便心中忧心不已,也只能熬到此时才能来看看这丫头的病情。
想到以往叶婉若的牙尖嘴利,聪颖慧智的模样,此时却痛苦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尉迟景曜就感觉到心里似有什么在牵绊着他一般,他情愿这丫头伶牙俐齿的调戏他,也不愿意看到叶婉若这副模样!
或许是因为病痛的折磨,高烧不退的叶婉若,鼻尖上密布了一层细汗,这副模样更是深深牵动着尉迟景曜的心。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拿起叶婉若绢帕,用清水浸湿后,细心的为叶婉若擦拭去额头上的细汗。手指所能触及之处滚烫一片,让他的心莫名的突突跳动两下。
绝不能让她有事,尉迟景曜在心里对自己坚定的说着。再次将绢帕浸湿,规整的放在叶婉若的额头上。
“药熬好了,快给小姐喝下,说不定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好!”
这时,门外响起了清晰的对话声,尉迟景曜连忙起身,听着两人朝着房门走来,尉迟景曜在离开前,将眸光再次落在那略显单薄的身影上,心里柔软一片,闪身离开。
在走进房门的同时,敛秋敏锐的感觉到房间内似有不同,细心的将房间探查一番,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踪迹,敛秋这才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喂叶婉若将半碗药一滴不落的服下,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时,法会中途休息享用斋饭,莫亦嫣便利用这时间前来探望。
一行人还有尉迟凝、尉迟盛以及尉迟景曜,浩浩荡荡的来到本就显得有些拥挤的禅房。
房间内檀香扑鼻而来,令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叶婉若还在睡着,只是没有像刚刚那样不安,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也似乎清凉了不少,足以说明那太医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同行而来的还有闻讯赶来的方丈住持,每年的浴佛节,方丈住持一早会命人做好皇家所准备下榻的房间,按说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又处在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如果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方丈住持常年居住在寺庙,就算是这附近有什么毒蛇,也自然了解的一清二楚,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清除她体内的毒素。
莫亦嫣坐在床榻边伪装出和蔼慈祥的样子,如果不是见识过莫亦嫣的手段,恐怕真的会被她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