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桂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莫亦嫣这才沉声开口:“有事就说,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
桂嬷嬷老脸一红,阿谀奉承的附和着:“皇后娘娘慧眼识珠,奴婢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娘娘的眼睛。奴婢只是不解,按说当初陈嘉卉的婚事是娘娘一手操办,现在陈家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娘娘就不担心?”
桂嬷嬷此时说出的一番话,如果换作另一个人,恐怕早就被莫亦嫣治了罪。可桂嬷嬷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衷心耿耿自然无须担忧,说出这话也不过是表示对莫亦嫣的担心而已,莫亦嫣心中分明,自然便也不在意。
“担心什么?担心她会对付本宫?别说她只是一丞相夫人,本宫却贵为一国之母,她有什么资本来向本宫宣战?再者,嬷嬷可别忘了,本宫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真正害得她陈嘉卉落此下场的却不是本宫,按理来说,本宫让陈嘉卉多活了几日,他们陈家谢本宫还来不及呢!”
说到底,陈嘉卉的死还不是与叶婉若有理不清的关系?别管当初是谁对谁错?谁先挑衅,谁再还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陈嘉卉确实因此丧命,而叶婉若却好好的活着。
陈夫人确实没有能力找莫亦嫣还击,但却不代表她不会找叶婉若报复,陈嘉卉的死总要有人来负责,而叶婉若无疑是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
这不,借着陈嘉卉的死,陈夫人已经迫不急待的来此找叶婉若一较高下,毕竟如果回到京都,所有的计划便更不可能实现。
听到莫亦嫣难得好心情的与她细心分析,桂嬷嬷赞同的点了点头,还不忘继续奉承着:“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是奴婢愚钝了!”
莫亦嫣嘴角挂着淡笑,毫不掩饰的彰显出她此时的好心情,再次说出一句带有深意的话来:“陈夫人来得正好,这一切总要有人来负责不是?”
在莫亦嫣身边伺候时间久了,桂嬷嬷自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收起那原本不该存有的好奇心,扶着莫亦嫣离开。
莫亦嫣离开禅房的同时,尉迟盛与尉迟凝也纷纷离开,听从莫亦嫣的差遣去收拾行装去了。
方丈住持据说有一种可以暂时维持叶婉若生命体能的药丸,还可以让叶婉若清醒过来,哪怕那位至阴之人的心头血没有极时找到,多维持半月也没有问题。
看着尉迟景曜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房间内的人便退了出去。
刚刚听到陈嘉卉的死讯,令尉迟景曜也忍不住为叶婉若担心。丧女之痛,尉迟景曜虽无法理解,却也深感其中。
若是叶婉若身体康健时,或许还能小心防备。可以叶婉若如今的身体情况,能够活下去已是万幸,哪还有精力去对付别有用心的陈夫人?而陈夫人此时来到普华寺明显也志不在此,所谓的多事之秋也不过如此而已!
就算能够逃得过陈夫人的手段,明日一路回京都,还不知道莫亦嫣会再度掀起什么波澜?只要想到莫亦嫣阴险的手段,尉迟景曜便更加担忧起来。
“子墨!”
“主子!”
尉迟景曜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同时从后窗闪进子墨如影随形的身体。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做婉若的影子,直至她安全回到京都。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要第一时间发讯号给我,明日路上,如有必要,可以带婉若脱离回京的队伍,要将她安全送回公主府,交到姑丈的手中,知道吗?”
看着叶婉若依旧沉睡的容颜,尉迟景曜将心中的决定吩咐给子墨,眸光却从未离开过叶婉若,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