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鼻涕擦干净。”
没等来柔声安慰、没等来打抱不平也便罢了,这家伙的嫌弃表情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宁瞪大眼睛努力地让燕离看到自己眼角的泪花:“看到吗?是眼泪!眼泪!是那如同水晶般、钻石般晶莹剔透的女孩子最珍贵的眼泪!不,应该说,我流的不是泪,是寂寞。寂寞你懂吗?”
燕离眼波微微一动,唇角几不可见地轻轻勾起:“那就把你像眼泪一样的鼻涕擦干净。”
宁寒着张脸,拿着那白绢在脸上胡乱一抹,擦拭掉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颗小泪花儿。
燕离这才放许她近了身,声音清淡,如缕清风:“我没教你,被人欺负之后怎么做?”
宁歪头:“哈?你啥时候有教过?”
“那今日便教你一回。”燕离长发黑如泼墨,一身白衣凌然霜雪,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入耳,“辱吾者,十倍辱之;伤吾者,十倍伤之;害吾者……你说当如何?”
“嘿嘿,”宁比了个起刀落的势,“直接灭之!”
燕离点头,冷酷清贵:“既然眼泪珍贵,那便少为不相干的人流,浪费可耻。”
“噗哈哈哈哈……”
宁原本还觉得大神不愧是大神,霸气侧漏,利悍非常,随便说句话都能说得人心潮澎湃、心绪激昂。不过一想到“浪费可耻”这四个字用这么高贵冷艳的一张脸说出来,她就实在绷不住喷笑出声儿。
她倒是笑得前仰后合,旁边宁鸿儒和宁夫人等一干众人,却神色严肃,一声不发。
判定一个人是不是高有很多方法,看他佩戴的灵力牌,出招时的灵力光,亦或是所驾驭的法宝武器……更甚者,不必出招,一言一行,皆含威压。
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一闪而过,可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在刚才那一瞬间,应该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那种,来自绝对力量的倾压。
宁鸿荣抹掉额上冷汗,赶紧地站出来打圆场:“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如此难堪?大嫂,小,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你们说呢?”
宁思薇没太把那稍纵即逝的窒息感当回事,心存有不满,自然开口反驳:“二叔,明明是她宁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就算各退一步,她宁也得先跟我娘道歉了再说!”
“好了。”宁夫人伸打住她,不让她再继续胡闹。
她看向宁,冷冷道:“既然二弟开了口,那便罢了。她宁以前也叫过我一声母亲,如今不肯认了,也不强求。宁家养的白眼狼多了,也不多她一个。”
说罢,一拂云袖,转身离开。
宁鸿儒淡淡地瞥了宁一眼,开口道:“小既然不喜欢这里,那就让她住原来那屋吧。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宁鸿荣颔首道:“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回过头看向燕离:“燕公子是要回闻琴小榭还是?”
燕离稍一低头,便正好对上宁的眼:“受了惊吓……”
宁立马配合地扶着脑袋弱不禁风地朝他倒了过去:“哎呀,我头好疼啊~~哎呀,我好虚弱~~哎呀,我要站不稳了~~”
宁鸿荣是个人精啊,见此立马心领神会:“小以前的屋子闲置了许久,这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收拾不出来。正巧知秋院这两日刚打扫过,且就在闻琴小榭旁,宁某还有事在身,如果燕公子不介意的话,就劳烦您送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