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志盯着主持人，慢慢地大声：“中州剑客项元镇，你在江湖上也是有点侠名的人，难道是非不分？杨长脚与韩通住武功不分伯仲，凭什么认为可以打败我，主动提出挑战？难道真的是为了江湖道义，那他今天岂不是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当然不是，杨长脚在开封是什么货色，项元镇岂能不知？台下的观众岂能不知？至于武功，项元镇更不能胡说。杨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继续说道：“就在这擂台上，死在杨长脚手上的有多少人，项大侠不会不知道吧，你可曾为谁如此失态过？杨长脚一伙对擂台的对手暗杀下毒，甚至牵连不会武功的无辜百姓，项大侠也以为是应该的？”
窦鉴明白，项元镇只是一时冲动，对杨志的血腥场面不满，但是杨志这么一说，杨长脚被钉在了耻辱柱上，项元镇和桑家瓦子付出的代价也是越来越大。窦鉴心中一动，急忙催促项元镇：“项大侠，宣布比赛结果。”
项元镇这才醒悟过来，立即宣布杨志获胜。在一片寂静声中，杨志朝四周抱了抱拳，大摇大摆地下了擂台，项元镇望着杨志的背影，问窦鉴：“你懂唇语，难道不知道杨长脚和杨志说了什么？”
窦鉴摇头道：“所以你和杨志不一样，杨志的话不是为自己准备的，是为赤毛朱超和一直撞郑伯大准备的。两人有了这个借口，肯定不会让杨长脚的门人在开封还有讨生活的机会，如果有人异议，那就是挡住了朱超二人的财路。你还是赶紧下去，问问桑沧海到底出了什么事？”
擂台结束，人流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象棚，朱仝和开封府的衙役也进入了出事的小屋。定王赵桓早被内侍李彦抱走，嘉王赵楷依旧对空擂台瞧得眼珠子都不转，拍手说道：“那个小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一定很大，大到杨志都有承受不住的感觉。桑家瓦子果然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区区一个主持人，竟然是中州大侠，蔡攸，你说这一切幕后是什么人？”
蔡攸心说，还用问吗？一定是下注的人，可是擂台是杨戬的要求，杨长脚是皇城司选定的人选，蔡攸只觉得心头乱跳，难道五万两黄金下注的是杨戬和皇城司的人？包间后面帘子被掀开，花太监走了进来，神情严峻，朝嘉王赵楷施礼后，对蔡攸说：“蔡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嘉王赵楷轻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本王不能听？”
不能听，就是与嘉王赵楷有关，花太监可不想惹这个麻烦，立即把听来的故事说了一遍，满脸堆笑道：“刚才是老奴糊涂了。我问了窦鉴，屋内的那具尸体很可能是杨志他们的旧识，因为被鲁智深等人包围后，连反抗都没有，直接打碎了自己的脑袋，就是怕让人认出原来面目。从现场和尸体看，是赤火掌的功夫，梁山上霹雳火秦明就擅长此功，秦明原授飞彪营第四兵马指挥使，在枢密院请了一个月的假，没有按期来开封。”
赵楷问道：“秦明人未来京，是如何请假的？”
花太监答道：“秦明是去青州悼念死去的妻子，顺便到清风寨，和花荣的妹妹完婚，所以在济州和陈宗善大人请的假。”
蔡攸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花太监看了赵楷一眼说：“说服杨志，把李师师交出来。”
蔡攸明白了，杨志和自己一样，怀疑幕后是皇城司在操纵，哪肯将唯一的活证据交到花太监的手里。蔡攸装作糊涂问道：“杨志不相信开封府？”
花太监心中大恨，如果是开封府要人，我何必出头？但是嘉王赵楷在侧，蔡攸也是不好惹的人，花太监只好忍气吞声地说：“此案太过蹊跷，开封府人手不足，希望我们皇城司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