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宋江到后,第一时间和武松、花荣、吴用、燕顺去了一趟大相国寺,献了香油,松紧便问起鲁智深的事情,智清方丈将五人请到禅房,坐下品茶,谈了信的内容说:“当年智真师兄代师收徒,老衲还是有意见的,现在看,老衲是落了俗相,整日在开封的花花世界里,远不如智真师兄的慧眼,智深师弟大有当年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的风范,属于本来无一物的罗汉。”
听智清方丈说信的原件已送往五台山清凉寺,宋江遗憾半晌说:“久闻大师法眼,能否帮宋江看看未来?”
智清方丈眼光扫过五人后,低头写下两张纸条递给吴用和花荣,淡淡的说:“吴施主和花施主是英雄相,宋施主和其他二位将来非是眼前模样,不可说,不可说。”说完就转身出去。
吴用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古人用智,护国安民,惜哉所为,酒色粗人!”花荣的纸条上则写到:“心中慕汉,夺马而归。汝能慕广,何优数奇?”武松英雄磊落,遇到古怪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宋江和燕顺都心里有事,不敢多言。燕顺取出身上所有的银两放在桌上,宋江示意花荣放下准备好的谢礼,就一起走出禅房,离开大相国寺。
花荣曾是开封浪子,吴用现在也是识途老马,一路顺着唐家金银铺、温州漆器什物铺走过去,到了南门大街,再绕到州桥,桥旁大街通衢,店铺林立,市井繁华,人如潮流。州桥是一座镌刻精美、构造坚固的纯石结构的平桥,桥柱皆青石为之,石梁石笋石栏,近桥两岸皆石壁,雕镌海牙、水兽、飞云之状。
站在桥上南望朱雀门,北望宣德楼,俯瞰河面,汴水奔流,银波泛泛,浪声滔滔。宋江叹道:“堤上残风雪,桥边盛酒楼。据鞍衰意尽,倚坎艳歌留。现在正是阳春二月,我也只能想想那雪景了。”
吴用笑道:“哥哥某非想听歌了?这开封可是风花雪月的好场所,朝廷虽然对官员有所禁止,但是无人当做一回事,上行下效。”
众人大笑,天子赵佶喜欢逛青楼的事,就是远在北方,也是有所耳闻。宋江踌躇着说:“我确实有听歌的想法,只不过不是仅仅为了听个歌,现在也还没到实施的时候。走找一个好一点的酒楼,我们也尝尝这京师酒菜的味道。”
吴用听说,带头先走,过了朱雀门街,西大街,来到院街南遇仙酒楼。遇仙楼是一家正店,前有楼,后有台,以银缾酒和羊羔酒出名,银缾酒七十二文一角,羊羔酒八十一文一角;找了个阁子坐下,点好酒菜,果然不错。宋江笑道:“加亮在开封的日子果然过得滋润。”
吴用摇头道:“差远了,朱武他们的牙行现在就算不是日进斗金,也是财源滚滚。樊瑞有着樊楼的佣金,更是洒脱,几乎带我把京城里的酒店吃遍了。”
宋江脸色一黯,武松也是刚刚到开封,问道:“军师哥哥,可是我大哥的来信,好像并不是这样?”
吴用端起酒杯答道:“武兄弟,大郎并不适合开封的生意,总想着在烧杯上做起来,所以一直不愿参与牙人的生意。不过你的那份分红被留着,你这次来得正好,我估计朱武和杨志会有事和你谈,你大哥是个老实人,有些事做不了主。”
宋江不以为然说:“商人总是重利的,武松兄弟,有些事,已经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了,你要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