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后继续道:“姐姐是蜀人,不知蜀国的君主是否会任由朝臣摆布呢?”
“任由朝臣摆布?娘娘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会得罪不少人呢!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议政,你我今日说这些已经实属不妥,姐姐可不要再听信谗言,妄加议论了。”红漪微微一笑,提醒道。
周淑子尴尬笑了笑:“若是谣言倒也罢了,虽说是朝政,可跟后宫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姐姐是明白人,如今局势不用妹妹明言,您也心知肚明,我们与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姐难道甘愿为俎鱼肉吗?”
“那又如何?我一个外藩妃子,朝中无权无势,淑妃娘娘之父位居光禄卿都无可奈何,与本宫说这些,又有何用呢?”红漪沉下脸来反问道。
“既然咱们话都说到这儿了,就别再藏着掖着,妹妹知道姐姐本事,也知道姐姐手段高明,您一回宫就搅起一番风云,还不显山不漏水除掉了何婉心,这种手段,放眼后宫,只怕太后娘娘都望尘莫及。”
面对这番半恭维半要挟的话,红漪甚觉好笑,缓缓起身,绕着她踱步走了一圈,略带挑衅地反问:“说起手段,本宫那些个小伎俩在淑妃娘娘跟前只能算小巫见大巫,以淑妃娘娘的心思和手段,不登后位都难,若不出本宫所料,明天娘娘亲手炮制的好戏就要登场了吧?只不过这一次,不知又是哪个短命鬼要遭殃了呢?”
“姐姐果真厉害,看样子宫里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周淑子浅然一笑继续说道:“宫里不就是这样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若不早日筹谋,还等别人来吃了自己不成?本宫也是逼于无奈,想给太后出个难题,给皇解解困,若是伤害到了谁,也只能怪她自己贪心咎由自取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姐姐愿与妹妹联手,铲除何氏一族,保我江山社稷,妹妹今后一定对姐姐马首是瞻,任你差遣,绝不反悔!”
红漪饶有兴致看着周淑子,她满脸诚恳却掩饰不了内心的虚伪,红漪很庆幸,自己早已知晓此人的伪善,否则还不给她骗了去?不过眼下要利用周洛,免不了需要周淑子的协助,毕竟雍楚泽的安危与她息息相关,大家目标一致,倒也暂且可信。
“淑妃娘娘当真心系陛下,倘若为护皇而将光禄卿大人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娘娘可会心软后悔?”
“父亲能为皇尽忠乃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别说我周家下,哪怕是要牺牲本宫,本宫也在所不惜!”
闻言,红漪满意地点了点头,伏在周淑子耳畔低语起来,周淑子越听脸神色越凝重,最后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红漪喃喃问道:“姐姐所说当真?”
“信不信做不做都由你。”
红漪在逍遥殿与周淑子达成同盟,而另一边,雍楚淮也在紧锣密鼓安排刘桧入宫觐见,何远山灭口不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确保证人安全,让他来建安由自己亲自保护最为稳妥。
刚走到王府门口准备入宫面圣,迎面就碰了葁维,她粗略行了个礼,便大咧咧跨入了王府大门飞奔而去,看她把恭王府当自家后院一般自由散漫,雍楚淮不禁苦笑了一下,草原女子的确豪放,完全不顾自己待嫁姑娘的名节,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替自己争取到了不少时间,现在坊间皆传戎狄王有意将女儿嫁入恭王府为妃,所以朝堂之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至少何远山不再咄咄相逼要皇下罪己诏,只是若让外人知道堂堂戎狄公主是来王府伺候纪承枫的,该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呢?想到这儿,雍楚淮深深叹了口气,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叫来老管家,千叮万嘱,公主与纪承枫的事务必保密,切不可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