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宽阔的街市，钟阳快到家了。

    “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尊一声驸马爷细听端详……”京剧《铡美案》的唱段从雾气中传过来，钟阳知道这是早起溜早的王大爷。

    “王大爷，你早啊！”钟阳打着招呼，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陌生的声音，沙哑干涩。一定是酒喝得太多了，钟铭心想。

    “谁啊？”王大爷站住了，透过雾气看着钟阳。

    钟阳看见王大爷半张着嘴，愣在那里，双腿在哆嗦。

    “王大爷，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病了？”钟阳感觉很难适应自己这种难听的声音。

    王大爷手中的鸟笼“啪”一声掉在地上，鹦鹉在倒着的鸟笼里冲撞飞鸣。王大爷的嘴唇开始动了，“鬼，鬼啊！”他转身跌跌撞撞地跑进雾气里。

    “王大爷，你别跑啊。我只是被撞了一下，没有死。”钟阳只得蹦着在后面追过去。

    “鬼啊，鬼！”王大爷声音变了调。

    钟阳没有想到，王大爷70多岁了，竟然跑得这么快，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他蹦着走进临阳小区，天还早，看不到人影。好在他住在一楼，要不然，他可不敢蹦着上楼。

    叮咚，叮咚，他用僵硬的手指按着门铃很久，才听到妻子的唠叨声，“还回来呀？大清早的不让人家谁睡觉！”

    门开了，妻子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眼睛。

    “摩托车撞坏了，我是蹦着回来的。”钟阳清了清嗓子，还是发出那沙哑干涩的声音。

    妻子听到了声音，看了看钟阳，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他一眼，“啊，鬼！”妻子一声尖叫，回身把房门“咣”一声关上了。

    “你让我进去呀，我一晚没睡了。”钟阳使劲按着门铃，最后咚咚得敲起门来。

    他敲了很久，妻子也没有开门，听到妻子正在里面打电话，他很生气，“开门！”他高声喊着，声音像电锯锯铁条一样刺耳。

    “在这儿呢，大伙都来呀！”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说话的是王大爷。

    什么在这儿呢？钟阳蹦着出了楼。

    小区里聚集了这个小区几乎所有的男子汉，有的手里拿着菜刀，有的拿着球棒，有的拿着拖把。连小区的保安都来了，手里拿着警棍，人们群情激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跟谁啊？钟阳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别人呀。人们都在瞅着他，眼中都露出惊惧的表情。

    “大伙别怕，我们人多，大白天的，他不能怎么样！”王大爷在后面鼓气，这伙人，朝钟阳冲了过来，“快离开这里，到你那边去，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众人围城一个半圈，给钟阳流出一个缺口。

    “我是钟阳啊，我没有死啊。”沙哑干涩的声音让钟阳都很难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

    “你到底走不走？”包围圈越来越小。

    “你们听我说……”钟阳有些发懵，这是干什么，难道有人说我已经被车撞死了？可是我没有死呀。

    “砍他，打他，看他走不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田高喊着，第一个举起手中的菜刀，朝钟阳冲来，其余的人也高喊着拿着手中的“武器”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啦？小区里的人都发疯了？钟阳一看不好，再不跑，就得命丧当场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缺口处蹦去，才躲过小田闪光的菜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