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木了,才从门前走开,回到桌边。
有些不对劲,邢育军回想着窗户上的影子,屋里有灯,即使是外面的月光再明亮,也不会在窗户上现出那么清晰的身影的。那身影黑黑的,就像用浓墨画在窗户上的一样。再有,影子典当行的老板说,庄志仁的影子已经卖出去了,也就是说刚才站在窗边的不是庄志仁。
邢育军的后背禁不住冒出一股凉气,赶紧打开了灯,他突然想起在站牌边看到那个女人,她太像自己的妻子了,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
她活着的时候,因为干预他赌博挨了不少打,一直忍气吞声,谁叫她当初非要嫁给邢育军不可呢?直到她前几天上吊自杀了,才从毒打中解脱出来。
邢育军环顾了空空荡荡的屋子,除了简单的家具,没有什么地方能躲人了,狂跳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这些钱。他在床上抱着这些钱,几乎一夜没睡。
天明时,他又犯愁了,钱往哪里放呢?存到银行里去,那些债主一定会找上门来;放在家里,家壁四空,哪里又能藏这么多钱?
他在屋里转悠了半天,最后才找到一个唯一可以放钱的地方,那就是顶棚,顶棚既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易攀爬。
他把桌子凳子放在一起,费了很大劲才爬上顶棚,把钱放进去,弄得灰头土脑。
他硬生生地耐住性子在家里憋了一天多,见再也没有人影出现在他家里,才放下心来。
到了第二天下午,邢育军实在憋不住了,他要出去探探口风。
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从郊区到市里用不了很长时间,大约用了近十多分钟的时间,邢育军就到了正阳小区。
就是在这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他还是感觉很不自在。在等车的时候,一个老人总是用警惕的目光上下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以后,老人竟然眼看着公交车停在身前没有上,跌跌撞撞地跑了。按照他的年龄来说,能跑得那么快,是让人很感意外的。
邢育军始终没有弄明白,那个老汉为什么等了十多分钟车却没坐,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他走进正阳小区,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里面,周围还有些人在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在人群中间的地上,趴着一个人。警察正在勘查现场。
有人出事了,邢育军心里想,他好奇地凑上去,想看个究竟。
肥胖的身躯趴在方砖地上,像一头肉乎乎的死猪,鲜血染红了地面,后脑勺被打开了花,头发、血液还有白色的脑浆掺和在一起,一缕沾满血液的头发粘在秃头顶上。
邢育军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庄志仁吗?
“就在刚才,三个人从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下来,用棍棒朝他就打,边打边说‘你这个鬼东西,我们兄弟还怕你’,打完上车就走了。”一个见证了现场的人对警察说。
“还记得这些人的模样吗?”警察问那个人。
“他们都蒙着面,没看清模样,身材都很高大,就我一个人,也不敢管。”那人停了停,接着说道,“我想喊人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瞪了我一眼,我看见那个人右眉梢长着一个黑色的痦子。”
看到庄志仁死了,邢育军说不出地高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需要钱,四十万到手了,巴不得庄志仁死,庄志仁真的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