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打牌的地方离他家不过几里路,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从来没有被警察查到过。
只是天不作美,月光如水地洒满路面,没给邢育军多少可以躲避身体的阴暗之处,其实,他不必担心,在这个吃饭的时候,步行的人微乎其微。
即使如此,他还是小心谨慎地往前走着,因为在离他有十多米的地方,两个身影正在向前行进,而且靠得很近,就像一对恋人,可他们不是恋人,除非是同性恋,一个身影胖胖的,头顶没有头发,另一个瘦瘦的,留着寸头,是两个男人。
邢育军顺着两个影子朝前面的两人看去,他全身的汗毛孔都炸开了,他没有看到人,显然两个人也是和他一样隐没在黑暗中,可是,那影子是怎么来的?
他再次把目光落在那两个长长的身影上,在夏天的夜晚,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两个身影无论在什么位置,无论月亮照射的角度如何,都是保持着相同的形状,而且两个影子太黑了,就像浓墨画在路面上的一样。两个影子却在行进,始终和他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无论他是快是慢。
邢育军站在黑暗中不敢动了,那两个墨黑的身影同样停了下来。他有一种魂魄出窍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原路返回。
最后是身后来的一辆公交车救了他,耀眼的灯光照射在路面上,邢育军始终没有看到那两个影子属于谁,他只看到一个女人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离去,两个影子也消失了,邢育军长长出了一口气。可能是自己对影子的渴望才产生的幻觉,他在心中这样解释着。
三个牌友早已等急了,邢育军更是急不可耐,都好几天没玩了,现在有钱了,也没有人在身边唠叨,知道他底细的庄志仁也死了,他要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晚。
他谨慎地摸牌、发牌,眼睛紧紧盯着那三个人的细微动作,这些人都是出老千的好手,只要稍不注意,即使再好的牌,也得输钱。
邢育军的手气不好,一会儿功夫,四千元就装进了那三个人的腰包。他在怀疑,有人在出老千。
刚摸起一把牌,一个外号叫阿赖的牌友手里的牌突然掉在地上。这是出老千的一种手法,邢育军死死盯着伸手到他脚旁捡牌的阿赖。
阿赖拿到了牌,却没有起身,邢育军看到阿赖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看着地面不动了。
过了有几秒钟,阿赖歪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邢育军在阿赖的眼睛看到了一丝恐惧。
“阿赖,磨蹭什么,还不快打牌!”另一个牌友催促道。
这把本不好的牌,邢育军竟然赢了,是因为阿赖出错了牌,一个再低级不过的错误。
阿赖被那两个人狠狠地骂了一顿,他说去厕所,起身离开了。
阿赖走了一会儿,另外两个人几乎同时拿出了手机,有短信来了,他们打开了短信,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去厕所了。可能是尿急,两个人走得很匆忙。
邢育军立刻警觉起来,他们两个为什么在接到短信后,才去厕所呢?难道三个人知道他有钱了,想算计他?可又不像,如果想合伙算计他的话,应该早就商量好了,不至于到现在。
邢育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明白了,他想起了阿赖死死盯着地面的动作和看着他的惊恐的表情,是因为阿赖看到了他没有影子,让邢育军更加害怕的是,他想起阿赖的右眉梢上就有一个黑色的痦子。
没有时间多想了,必须赶快离开这里,邢育军轻步走出屋子。
在经过厕所的时候,听到三个人正在说话。
“你看清楚了,他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