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到什么了?”华新端杯的手哆嗦的更加厉害,酒再次洒在茶几上。
“死者披头散发,面色惨白,两眼圆睁,眼珠上翻,鲜红的舌头伸在嘴外,”于新安一面回想,一面说,“更让我害怕的是,在她的白眼珠里竟然有泪花。”
“泪花?”华新手里的酒杯掉落在茶几上,两眼盯着于新安,充满血丝的瞳孔在放大。
“是啊,她的眼里的确有泪花。我想人既然已经死了,怕她干什么,看在同学关系的面子上,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就壮着胆子用手把眼皮合上了……”
“后……后来呢?”华新战战可可地问。
“后来更吓人了,我在给她合上眼皮时,那眼泪竟然流了出来,冰凉冰凉的,我忙把手挪开了,谁知她的眼又睁开了,而且眼里又充满了泪花,我怕得要命,就又重新用手把她的眼皮合上,又有眼泪流出来,我的手离开后,还和刚才一样,两眼圆睁,眼里充满泪花,我的胆子都快吓破了,不敢再碰死者,匆忙把她推进火化炉,就在关上火化炉的一刹那,我好像听到火化炉里传来女孩凄厉的哭声,我没命地跑出了火化室。”
华新两腿在发颤,仿佛他就在当年的火化室里,目睹着那骇人的情景。
“我在雨中傻站了半天,后来,还是在死者家人的再三催促下,我才不得不进去取骨灰,但当我打开火化炉时,一股白烟从火化炉里飘出来,火化炉里空空如也,一点骨灰也没有。吓得我再次跑了出来,我忘了是怎么向死者的家人说的,死者的家人当然不干了,后来,我们领导来了,说尽了好话,又赔了钱,才把死者的家人打发走。过后,我挨了领导一顿批。任凭我怎么解释,领导就是不相信。我本想辞职不干了,可是这个铁饭碗不好找,我就忍下来了。那件事让我很多年不敢一个人值班了。”
华新傻愣愣地看着于新安,脸上的红光已消失殆尽。
“来,我们接着喝。”于新安端起酒杯。
“这都是……真的吗?”华新并没有端杯,眼睛盯着于新安说,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连我现在都在怀疑,当年的事是不是一个幻境。”于新安一笑,“除了我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会相信那是真的,老同学,你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有些害怕了,怕什么,都过去二十年了,即使有鬼魂,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我怕什么,要是真的……有鬼,只要是漂亮,我也敢跟她同榻而眠。”华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端酒杯的手在哆嗦。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一会儿,屋里的酒只剩下空酒瓶了。酒精可以麻醉一切,本来就有些见多的华新,喝了个烂醉如泥,他不知什么时候被于新安架到隔壁的床上的。
“华新,华新……”华新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女人阴沉沉的叫声让他慢慢醒来。他头疼得很厉害,睁开眼,朝四周看去,黑洞洞的一片,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声音也随着消失了,只有隆隆的雷声响着。
“咔嚓!”一道闪电闪过,随之是一声炸雷,借着闪电的光,华新能够看到屋里大致的情景,他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一张办公桌和两把椅子摆放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