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薛文没再问别的,他加快了脚步,他的眼前闪现着,楼道里那杂乱的血迹。张大爷没好意思说,王经理就是死在他所在的楼道里,就是从他家的三楼滚下去撞死的。
薛文紧跑了几步,来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呕吐起来,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薛文整天的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采访过程,出现了几次口误,倒是被采访的人,头脑灵便,替他解了围,采访完毕后,被采访的人小声告诉他,心事不能和工作搅在一起。
等他回到报社的时候,记者肖天早回来了,采访稿也基本完成了。肖天是专门往公安局跑的,社会上的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更能吸引读者的眼睛。
“没有想到一朵鲜花就这样被摧残了。”肖天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照片惋惜地说。
报社的很多人凑过去看,都表现出同感。薛文本没有心思看,但肖天的办公桌和他正对着,他也禁不住抬头朝那张照片看去。
薛文看到了照片上人的样子,那是一个女孩,鲜花簇拥在她的身旁,齐耳短发,略显苍白的脸色,白色的衣裙,胸前的衣衫被鲜血染出一个大朵的牡丹花。
薛文一怔,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啊,他突然想起,这个女孩就是昨晚在停车牌前,向他借钱的女孩,为了证实这些,薛文拿过那张照片,仔细看着。
“薛大记者不是一个不好女色的人嘛,今天怎么紧盯着一个死去的女孩看啊?”肖天开玩笑道。
“我昨晚见过她。”薛文可以肯定,照片中的人就是那个女孩。
“你见过他,别是瞎编吧,什么时候见到的?在哪里?”肖天有些怀疑地说。
“大概是十点吧,在新建的那条路路边的花坛附近。”薛文说。
“不要把我的采访稿作为口边新闻先给我传播出去,”肖天顺手将他的采访稿扔到薛文的面前,“这是我一天的收获,公安局的调查是不会出错的,最起码你看到她的时间就不对。”
薛文拿过这则新闻报道,看了看报道的内容,大意是:昨晚十点左右,巡警在街上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此人见到巡警后就跑进一个黑暗的巷子里。后被巡警抓住,此人的前襟有斑斑血迹,而且眼神悠忽不定,在警察的讯问下,此人不得不供出自己的犯罪事实。此人叫曾天一,是某地人,去年和女友阮雨一起来省城打工,后来,曾天一与一些赌徒交往,时间不长就将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又多次向女友阮雨索要,当阮雨知道他在赌钱时,多次劝说不成的情况下,阮雨不再给曾天一一分钱,并且打算和曾天一分手,丧心病狂的曾天一将阮雨杀死,夺走了阮雨身上所有的钱。
薛文看着新闻稿,一阵胸闷,阮雨和曾天一都是他初中时的同学,薛文曾经暗恋过天生丽质的阮雨,但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面,怨不得昨晚看到她时,有些面熟。
如果她那晚不再坐车回去,也许不会被杀死了,薛文心中有些自责,就好像阮雨的死,责任在他。
但当他看到报道上死亡时间时,他惊愕了。
阮雨被杀死的时间是昨晚9点半左右,而薛文看到阮雨的时候已近10点,也就是说,薛文看到阮雨的时候,阮雨已经死了,他看到的是阮雨的鬼魂,此时的阮雨已身无分文,胸前的牡丹花实际上是大片的血迹。
薛文又看了看那张照片,阮雨躺在花团锦簇之间,大瞪着双眼,眼里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哀怨,那花团锦簇的背景不就是路边的花坛吗?
他终于明白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