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挂成这样?”我问妻子。
那套情侣睡衣并不是齐整地挂在衣柜里,而是各自的衣袖搭在对方的肩头,就好像两个人正在掐架。
“这是我的创意呀,要不怎么叫情侣装呢?”妻子伸手把睡衣拿出来,“来,我们今晚就试试吧。”
我苦笑了一下,“都快半夜了,还换睡衣?”虽这么说,我还是把那套黑色的睡衣拿在手里,睡衣有些凉丝丝的感觉。
“还好,没被老鼠咬了。”妻子把那套白色的睡衣换上了。
原来,刚才没听到妻子的呼吸声,是因为她也醒了,在屏住呼吸听衣柜里的声音。
我查看了一下衣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衣柜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小洞,老鼠一定顺着小洞跑到柜子底下去了。不知,明天那只猫是不是还来?
2
我回身时,看到妻子正呆呆地看着我,她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光。我的心禁不住一阵狂跳,一套睡衣把妻子改变了不少,我也说不上有什么改变,只是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妻子,而是另外一个女人了。可能,我穿上黑色的睡衣后,也变化了不少,至少我在她眼里看到的就是这种惊奇的光。我们到了很晚才睡。
也许我还担心,那只藏在衣柜下的老鼠会爬到床上来,等到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了,我才闭上眼,准备睡。
可我又睁开了眼,因为我又听到了声响,好像是脚步声,嚓嚓,轻微却充耳可闻,它来自院子里。
我心里一惊,我这里可是拥有独院的二层小楼,妻子躺在身边,外面哪来的脚步声?
我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前,透过门镜向外面看去。
皎洁的月光照得外面像白昼一样。我的眼睛禁不住睁大了,我看到一个人穿着睡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他似乎很焦虑,低着头,丝毫不顾及是在我家的院子里。
他走到槐树下,停住了,怔怔地仰望着槐树。
这个独院的二层小楼,是父母给我结婚用的。我的同事都羡慕地说,我家就是一处廉价的别墅,我也为此而自豪,在拥挤的城市里,拥有独院的住户越来越少了。不过,我和妻子却因为院子里的这棵槐树产生过矛盾,她认为槐树在院子里太碍事,需要去掉,我则是念着是父母栽种的,不肯砍掉。
不久,那个人又动了起来,他竟登上了我因为打猫放在树下的凳子,然后解下睡衣上的丝带,拴在槐树上。等他把头伸到绳套里,我才知道,他想上吊。
我大惊,不管他到底为什么来我家院子里自杀,但他如果真的死了,我和妻子一定会惹上麻烦的。
我打开房门,冲出去,去救他,我却愣在了门口,院子里空无一人。我围着院子转了一圈,院门锁得好好的,他怎么会这么快,从我视线里消失掉?
刚才只不过是幻觉,绝对不会有人到我家院子里自杀的,我这样劝慰自己。
不过,我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后,还是透过门镜往外看了一眼,我紧接着哆嗦了一下,那个人真的存在!他正吊在槐树上,身体还在轻微地摆动。
是门镜出了问题,还是闹鬼了?
正在我惊惧不安的时候,他竟很轻易地把头从绳套里脱离出来,落到地上,转身朝我所在的房门走来。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他离门口越来越近了,我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他走到门口时,我终于看出了他,我有一股掉进冰窟的感觉,那人竟是我。
那个我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