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娋,我突然间好害怕,害怕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我该怎么面对你?
耿年不禁双手握住蕲娋的手,放在额头前面祈祷。
就算蕲娋没事,自己的罪责已经成立。
蕲娋这次醒的很快,因为自责,耿年也感觉不到困意,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对自己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另外一个声音反驳:可是我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你的保护变成了对她最大的伤害。你试着去想一想,你出现在他生命里之前的状况,她可能会不如意,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像个破碎的娃娃。
反驳的声音响起:我没办法预知未来,也没办法改变过去,我能做到的只是在现在尽己所能的去保护她。我不后悔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过如果我的的离开,能给她带来更好的未来,我会离开。
仿佛是下定决心一样,“我会离开”这四个字回响在他耳边时,同时心跳停了一下。
他对自己的情绪表示很惊诧,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离开?
可是在同时,他又对这种想法感觉到释然。对啊,离开,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幸运神,而是灾厄。
就在这时起,蕲娋的手反握住了他的手。虽然不是很有力气,你能感觉到这只手的主人非常孱弱,但同时你也能从这份微弱的力道里,感觉到一份坚定和温暖。
“耿年,你哭了。”蕲娋带着沙哑和鼻音的声音在耿年耳边响起。
“蕲娋,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头疼?有没有觉得浑身无力?”耿年立马站起来,因为起来的太急,跪的时间太长已经麻掉的腿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反倒是直接扑倒在床上。
“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我没事,除了有点耳鸣、头晕、恶心之外。我怎么啦?怎么又来医院了?不对,我刚才说的是你哭了。为什么在哭?”蕲娋被耿年的话题带到自己的身上,问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最初的话题。
“我没在哭啊,你哪看见我哭了?我没哭,怎么会哭呢?”耿年很惊讶蕲娋会开这种玩笑,不过会开玩笑的话,是不是说明蕲娋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是没有所谓的后遗症呢?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里说的时候,手却情不自禁的去擦眼睛,似乎在向她证实,自己真的没有哭,没有眼泪,同时也似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去抹除证据。
手指在碰到眼睛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湿润。
原来自己真的哭了。
“可能是刚才风大迷了眼睛。”耿年立马改了说辞。同时顺手把眼睛狠狠的擦了几下。眼泪什么的不存在的,不会让蕲娋看见。
“因为刚才你握着我手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手上。”就算耿年多么不情愿,蕲娋却揪着这个话题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