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听说方如懿将嫁给官麒,官彧手里没什么实际的兵权却能如此淡定,因为官彧母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要跟官彧夺位之人手下的人,韩无叶是官彧的另外一个暗桩,他的兵权看似散乱也都远在边关,可也正因为在边关,有些事情可以置身事外,也不会被牵扯,但边关关系一国安危,却也是重中之重。
可澹优不明白,为什么王国章会以命帮官彧夺兵权,他明知道这是从一开始就是没胜算的,却还是奋不顾身的做了。
猛然,她想到了之前苏玉珩跟她说过闲话:王国章在数十年前,与官颉争夺过韩睿文,韩睿文属意王国章,可官颉是皇帝,王国章没有跟他抢的权利,后来在韩睿文进了宫,王国章很快就因为参与舞弊被贬外地。后来更因为韩睿文的死年纪轻轻就一夜白头变成了老翁,如今算也左不过五十,可当初澹优匆匆一眼,极像一个七十多的老者。
虽然王国章没得到韩睿文,但对韩睿文的儿子,他尽力了,甚至有可能,官彧就是王国章的儿子,而这官家的太子位,此刻就在一个可能是外姓人还实际掌握了边关官彧手里。
想到这里,这屋里再暖和的炭火也暖不了澹优颤抖着的冰凉的手,官彧棋盘的棋下不好,可这棋却下的如此狠毒,牺牲了自己培养的暗卫,牺牲了一众朝中官员,却依旧一副置身事外,若只是提前洞察了的态度,坦然的踏了这由数百数千人的血肉堆砌出来的路登了太子的位置,名正言顺的得到了一部分的兵权,也有了边关的兵权。
房门声响,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官彧回来了,赶忙收起了那些供词和自己错愕的眼神,她装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发。
官彧进入内室,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走过来从后面揽住了澹优的腰,将头靠在她肩,嘴里有这浓重的酒味把松苓香的味道都盖住了,可如她所见,今天他婚宴明明没喝什么酒。
“南笙还活着,是么。”
劈头盖脸的一个问题,让官彧怔住了,抱着她腰的手也僵了没有说话,澹优从他怀里挣开,直视着他的带着些迷离的双眼问道:“他到底是谁。他不是符家的儿子,对不对?”
官彧站直了身子,依旧沉默以对,澹优冷笑了一声,继续追问:“是你为了兵符杀了我父亲和大哥,对不对?”
“优儿。”唤了一声,面沉似水,声无波澜。
“你别叫我!”澹优手一用力,将手里的玉梳拗成了两段,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呼吸起伏太原本宛若春莺的声音此刻冷若寒霜刺骨透肌,闪烁着的怒火点燃了入夜暗沉的瞳,质问道:“我到底还是你的棋子,一枚杀了亲生父亲和哥哥的棋子,对不对?”
“韩无叶是你的人。那个账本的硚,是南笙对不对?”他越是不说话,澹优的心就越凉,说明她猜对了:“南笙到底是谁!你非要我去问我母亲么”
“是嬷嬷的儿子!”
“哈。”澹优将手里的断梳放到了一妆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已经滑到了嘴角,抬手抹掉眼泪,压制了自己哽咽的声音继续问:“那那日在湖边你救我,也是他同你说的?”
“是。”
当年嬷嬷被赶出宫确实是因为犯了错,而出宫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孩子是官颉的,当时也是醉酒之后的事,嬷嬷出宫之后,当时腿已经断了,她几乎是靠乞讨捱到了生产,最后在一对乞丐夫妇的帮助下生下了南笙,后来南笙被放到了一座石桥边的竹林边,那是去积云寺香的必经之路,而路过的,正好是官忆。她收留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从南叫南笙。这也是官彧十五岁的时候有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