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让我给你,却没让我带回去。”他的语气平淡却坚定,投过来的目光里倒影着她的影子,早就物是人非,恍惚却还在昨日骑马观花,想想,他自己都在内心嘲笑了自己。
澹优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你放在那灵牌那吧。若我要,我自取。大概除了我,谁拿着这令牌也不会调动的了二十一卫的。也不怕人偷。”三两步走到了门外,过堂风确实有些大,她没穿斗篷,有些寒颤,却没表现出来,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这已经一年没见,下巴有点冒胡渣的南笙,微微一笑还似当年,眼底带着疲倦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既然不拜,便走吧。”
身后衣料猎猎之声传来,她知道他已经跃了屋檐,便也迈步进了院子,没入了没有灯火的暗处:“但愿你我下次相见,不是刀兵相接之时。”
回屋洗漱,躺倒在床,她辗转难眠,偶尔真的感叹人生一世,一世多少别无选择,她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想跟那个皇宫有什么关系,官彧要是不同意和离,那就自己去,好歹除了太子妃的名头还有个郡主的名头也是能达天听的,打定了主意,蒙被一觉,迷迷蒙蒙之间总感觉官彧在边,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第二日,大清早就起床写了封奏折就让绘心给拿去交给了官忆,也没告诉她里面写了什么,只让她拜托官忆随便找个由头进个宫将那奏折交去。
送走了绘心,一夜没睡好的她又爬床睡了会儿回笼觉。
绘心回来的时候说她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官彧正好去了公主府,看起来并不轻松,同官忆聊了很久。
他去找官忆她也不想猜是为什么,那奏折是蜡封过的,只能拆开一次,她也不怕官忆会看那奏折内容,再加她还特地让绘心去了趟宫中给贵妃娘娘透漏了些消息,等奏折交去了,就算官颉不想让两人和离,贵妃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堂堂太子殿下,大婚不过数月,就被太子妃给休了,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是欢喜的人多还是嘲笑的人多。
绘心回来之后,她说她之前放了些东西在东城的一家当铺,让绘心去帮她赎回来,却没给她当票,绘心也不大典当东西,等到了那发现不大对的时候,澹优已经收拾了些散碎银子和一些玉器,趁夜色离开了老宅,一个人踏了一个漫无目的的旅程。
刚过春节,天气还是寒冷的,可白天太阳却好,澹优一身粗布麻衣代替了平日的锦衣华服,将头发高束,戴了人皮面具,这手艺也是官彧教的,虽然她学的不及他万一,但这会儿收拾收拾也化身成了一个流浪江湖的小伙。
此刻她优哉游哉的躺坐在一辆牛车后面的草垛,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的穗儿凌空晃荡,抬头看所见的不再是四四方方的天,远离了那华丽的牢笼,这会儿感觉还不错。她原本没什么目标,可游览了几处名胜之后,她才觉得她之前只把自己局限在京城和固定的几个地方是多像个井底之蛙,所以趁着还有些钱,她打算把这大好河山游览一下。
“小哥,前面就到双叶镇了,你得自己下来走了,老汉我不从镇子走。”赶车的老汉很淳朴,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一双浑浊深陷的眼,看透了这世间一切,也更加豁达随和,澹优说要拜托他带他一程,他二话没说就让澹优了车,一路偶尔聊聊,也正好排遣寂寞。
“好咧,谢谢大爷!”澹优拍了拍身的稻草,背着行李从马车跳了下来,走到老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