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冰冷，这冰冷似乎不是他一个淬体境界的能够抵御的，寒意恍若针线一样钻入他的筋骨，这让他冷颤不断。
何况他本来双就受伤了，这刚刚结痂的伤口一碰水，瞬间又是一阵剧痛。
他马上往岸上走去。
殷平脸上笑容不减，他平静地望着王进，并没有回答王进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有？”
本来。
王进被殷平突然偷袭，他是真的想要不顾殷平对他们家的恩情大骂一场的。
然而殷平这么一问以后瞬间他整个人愣了愣。
这不要说。
这摔落河里以后，或许是注意力转移了，刚才他身上的不适弱了很多，甚至连一直压抑着的呕吐感也消失了。
王进他并不傻，他终于知道殷平这么做的用意了。
“谢谢殷叔叔，好多了。”王进感激道。
殷平笑了笑，“你爹给我说了，人是你杀的。”
“小进，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吧？”
王进愣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
他永远不能忘记，当剑尖刺入杀下巴的时候，那杀的表情是如此的扭曲，然后他看到了对方无辜的眼神，看到了那沿着剑刃流淌而下的鲜血，闻到了那从鲜血里散发而出的浓郁血腥味。
事情发生以后他一次次想要忘记这一幕，却发现这一幕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当，他怎么样都无法忘记。
甚至。
这一幕在他脑海里呼之则来，挥之不去。
殷平他轻松一笑，他的笑容在微亮的夜色里似乎有些独有的光泽。
这是王进第一次看到这种光泽。
他告诉王进道：“小进，殷叔叔当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跟你一样，甚至比你的情况差多了，后来你爹告诉我，这样能够分散注意力。”
王进明白了，原来这是父亲教给殷叔叔的。
“当年爹也是这样做的吗？”王进问道。
殷平摇了摇头，“不，你爹一直都要比我好，他虽然不比我好多少，不过他强忍着，直到这症状缓解。”
“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任谁都没有办法做到处之泰然的，不过王进你自己心要清楚，刚才的情况如果你不杀他，那么死的可能就是你们了，何况他上不知道还沾着多少条人命，你杀了他，算是为那些无辜白死的人报仇了。”殷平他微微笑了一声。
这笑容是惨烈的，在王进看来有点无奈。
“何况。”
果然。
殷平顿了一声以后，他微笑道：“王进，你以后就会习惯了，不用怕。”
王进一愣。
殷平说这话的时候他十分平静，这仿佛在告诉王进，他的这一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小进，你长大了。”
王进依旧呆呆地听着殷平的话。
对方的话仿佛一道惊雷打进他的心扉。
“这一些应该是你爹跟你说的，只是你爹的情况，我只能够代替你爹跟你说了，有一些可能会说得比较严重，不过这是真的，那么，你现在怎么样？”
殷平他脸色恢复了平静，似乎还微微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就是王进往日认识的那个殷叔叔。
他知道刚才那个严肃的话题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