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和乔珍提着脏衣服和洗漱用品从学校澡堂出来。大一的时候发生女澡堂被偷窥事件后,宿舍里的几个人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去,后来澡堂改建再加上时间久了大家也淡忘了,冬天冷嗖嗖的时候,又开始往那里跑了。
“他在那里教音乐吗?”乔珍咬咬嘴唇道,江涛从艺术学院毕业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我听那里的老师谈论,他是被分配到中学教音乐,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调到了少年宫。现在在教孩子们唱歌。”汀兰一直还都坚持去和小朋友一起学舞蹈。
“他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只教小朋友唱歌太可惜了。”乔珍为江涛不平道。
汀兰在窗外见过江涛上课,显然他的热情和耐心明显不够,少年宫的这份工作,不知道他能干多久。
她有点后悔和乔珍提起这件事,担心勾起乔珍再去找江涛的想法,她把话题一转,谈到了乔珍他们新排的话剧茶馆,但是乔珍的心思已经被刚才的话题占据。
从澡堂回来后,两个一起去洗了衣服,这时头发也差不多晾干了。乔珍把头发重新梳顺滑,学汀兰在后面扎了一条蜈蚣辫。
看着汀兰收拾起东西打算出门,她踌躇道:“你今天去少年宫吗?”
“我明天才去。你,要跟我去少年宫吗?”汀兰问道。
乔珍点了点头道:“是啊,还没见过你跳舞呢,想去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
汀兰也不揭穿她,笑着道:“好,明天去的时候叫你。”
“姚姐的婆婆手术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乔珍问道。姚卫红婆婆前段时间又病倒了,是之前的病情复发,亲友把她和豆豆送到了省城,姚姐的丈夫带去检查,说是要手术。这段时间姚姐累的整个人都瘦了六七斤。
姚姐婆婆刚来的时候是住在招待所,因为检查和手术要一段时间,姚姐带着豆豆住宿舍,她的丈夫和婆婆住招待所。后来汀兰知道,干脆把自己房子出借给她。她现在也只是周末回去一趟,平时都在学校。
姚姐婆婆这情况,正是要花钱的时候,而且住家里可以自己烧点东西吃,更方便一些。姚姐也可以和学校请假,外宿陪护。
本来姚卫红是不肯住进去的,但是汀兰的坚持下,她红了眼睛点头答应了。
“刚做好手术,明天就可以出院,休养两周去做个复查后就可以回去了。”汀兰道,“等她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去看她吧。”
“恩,到时候叫上大家一起。”乔珍点头道。姚卫红不管在宿舍还是班级,人缘都很好,一直是个热心的老大姐形象,她家里的事,同学们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起了,都在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望一趟。
今天是周六,下午半天都是没课的。汀兰出发去店里看一下情况。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当今年5月崔健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唱响了这首一无所有以后,摇滚风格的超强感染力,让这时的新潮青年为之疯狂,迅速流传开来。
汀兰从店里回学校的路上,看到一个夹克衫、喇叭裤的青年拎着录音机,里面放着正是这首歌。她不自觉也跟着哼了起来。
她今天的心情说不上好,因为春和来信,说现在良州铁井栏批发市场,都是她设计的那些服装,他们都是从汀兰合作的那家良州服装厂直接拿货的。
盗版虽然是禁不掉的,但是她仍旧气恼服装厂没有商业信誉。之前汀兰是和他们签过协议的,保证设计的样衣不能外泄。不过她也没打算找厂家麻烦,一来她没有精力去找证据去打官司,二来现在这方面的法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