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朝班中走出一人,此人身高七尺,身材消瘦,长须,书生气十足。相貌略显沧桑,年岁在四五十岁之间。头戴乌纱帽,身穿纱罗绢织成的径三寸小独科花纹绯色朝服,朝服上绣的是锦鸡图样补子。脚上穿着一双青色皁靴,手上也是捧着一柄玉笏。他掷地有声地禀奏道“峡贼为乱久矣,其始皆由守臣以招抚为功。譬之骄子,愈恤愈啼,非流血挞之,啼不止。浙江左参政韩雍有文武才,以讨贼属之,可抒南之忧。而诸将中惟都督赵辅略可任。”
成化皇帝冷笑着说“噢,王尚书你说的不错,可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呀?朕听不大懂,解释一下吧。”
“是这样的,臣所说的大致意思是大藤峡贼寇祸乱两广有很长的时间,当初全部是由于守卫在那里的大臣用招抚的方式作为恩德,才使得他们安分了一段时间。如果把这件事情比喻成一个自大的孩子,你越发的接济它、救济它,他就越依赖你。如果有一天你不管他的话,它就会哭,就会闹,而且闹的动静就越来越大。除非用鞭子或棍子抽打它,把它的血打出来了,他就不闹了。。。”王竑刚解释到一半就被成化皇帝打断。
成化皇帝摆摆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等等,你先别说了,朕问你个问题。”
“皇上请说,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成化皇帝清了清嗓子很严肃的对王竑说“你是人吗?就这个问题,说吧。”
王竑先是惊了一跳,然后疑惑的看着成化皇帝心里想“皇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我怎么就不是人了。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会是我昨天领上个月的工资多领了二十两吧。嗯,有可能,最近国库吃紧,对外用兵都紧缺。算了,我还是坦白了吧,兴许我把钱还了就没事了。”他想到这里,扑通一下就跪倒地上满脸悲伤的抽搐着说“皇上,臣错了。臣不该在昨天领工资的时候多领了二十两,臣知道最近国库吃紧,皇上为了对两广用兵,把所有官员的俸禄减了三成,不但自己省吃俭用,还召集后宫集体捐款。皇上的所作所为应该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臣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为大逆不道,可是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呀!上个月领了工资刚出宫,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被小偷给摸了去,结果跟人家借钱才维持了一个月的生计。这个月把工资发了我还得给人家还钱,不但要还本钱还有利息呢。没办法我才多拿了二十两。请皇上开恩饶了微臣吧!臣一会儿回家就把钱还回去,臣再也不了。呜呜。。。”
在大殿里的大臣们听完王竑说他所做的事情后都一个个的捂住嘴憋着笑了起来,连一向老成持重的李贤也不禁笑了一下。
“公度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没钱你可以跟我说呀,我借给你呀。”
“是啊公度,以后没钱跟我说,我借给你,保证不要利息。”殿里的一些大臣七嘴八舌的用带有嘲笑的语气对王竑说道。
成化皇帝严厉的对大臣们说“好了,不要笑了,严肃点。这是在朝堂,不是戏园子,成何体统。”大臣们看见皇帝生气了乖乖的闭上嘴低着头不说话了。
“嗯。。。你的这个事儿呢很严重,可是朕说的不是这个,是你刚才所奏的事情呀。”
王竑听完成化皇帝说的话,心一阵刺痛,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嘴巴张的大大的,两眼无神的望着成化皇帝。
成化皇帝挥着手说“哎,老爱卿你没事吧,你不要紧吧。”
王竑回过神来说“啊!没事,没事。”说是没事心里可把王竑难受死了。
“那没事的话,你就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