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初夏愣住,那么说,便是她生辰那日,他回来的很晚,说皇上为老五赐婚,原来,也为他赐了姻缘。
见池初夏不说话,吴王忽然伸扒了一下她的头发,“哈,轻薄下嫂子,虽然四哥娶了别人,但是以四哥对你的喜欢,肯定会一如既往的宠你,你不要想太多了,有本王和四哥在,也没有人敢欺负到你头上,记得再发明出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也给我送上一份儿。”
池初夏无奈的笑了笑,只怕是没什么会了,她已经决意离开,妙云是自己这里结交的义妹,而且,她与燕王才是原本的姻缘,是自己横插了一脚,这是报应,自己不该再继续错下去,当断不断,日后只会更痛苦,因为她不可能自私的看着徐妙云守活寡,而她又接受不了爱人拥有别人,这题无解,她只能放。
“给你唱歌听吧?”池初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嗯,好,还没听过婉儿唱歌。”朱橚仰头看着少女,她在自己眼还是那样明艳动人。
“我五音不太全,你将就着听,这是我家乡的歌曲,你可能听不大懂意思,就听个调子就好,嗯,我想想唱什么好。”
“嗯,好,洗耳恭听!”这恐怕是自己觉得最美好的一个夜了,吴王心想。
池初夏清了清嗓子,“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有着最巨大的身影……你的衣衫破旧,而歌声却温柔,陪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流……”
一曲落必,吴王起身,“很好听,你在我眼,一直是个神奇又坚强的女子。”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王爷,你的梦想是什么?”
少年歪头,笑的清甜,“嗯,做那个陪你漫无目的四处漂流的人。”
“哈哈,其实我常想,若自己再回不去我的世界,或许,我可以做一个医生救死扶伤,也或者做我的专业,去研究这世界各处的人地理。”池初夏笑道,不是她多么伟大圣母,而是人活一世,究竟为何?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问心无愧就好。
“你呀,这脑瓜子里还总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个夜里,月光不是特别亮,柳树新发的嫩芽儿随风轻舞,女孩儿唱了许多首歌,而少年,静静聆听,两人畅谈了许多,多少年后,不知有多少人忆起过当年这样陪伴自己畅谈的人呢?
最终,池初夏倚着他的肩膀睡去,少年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抹去她梦流出的眼泪,真想做那个歌声里的人,给你能奔跑的岸头,让你如同王后。
天蒙蒙亮,池初夏醒来,看到身上裹着吴王朱橚的衣服,少年没睡,侧过脸看向她,“醒了?”
“嗯,城门也快开了,送我去城门处吧!”池初夏点点头。
“好!”
少年后来常想,那时若是知道她是要走,自己当时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
池初夏回到自己的住处,荷叶和初晴他们都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只是要如何甩掉侍卫是个麻烦事儿。
其实这很简单,池初夏做了顿饭,下了蒙汗药,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然想驾着车马带着行囊悄无声息的离去简直不可能。
她将镯子取下,合着那块绣着燕王头像和上邪那首诗的锦帕一同放在了桌子上,又写了一封信。
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我走了,不要寻我,新婚快乐,善待云儿,还有我的那些学生,希望王爷照看。
那个她期待的吊坠,终究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