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鞋摊到阿大的位置,也不过两三丈远,妇人眯眼瞧了一瞧“是的,是的,多谢姑娘!”心里却在嘀咕着,鞋什么时候跑那去了,自己都不知道?
姑娘缓步走到羽之身前,问道“你可曾拾到一个绣有绿荷的香囊?”
羽之看着这个身影似曾相识的姑娘,从衣内里掏出装有金桂干花的香囊,递到姑娘伞下“可是这个?”
“是的。”姑娘应声,伸手去拿。
羽之却突然弯下腰,由下往上看到了姑娘的面容。而姑娘看到羽之突然的动作,惊愕了一瞬,却笑了起来。
这一笑,可让羽之失了魂。
浅黄色的阳纸伞下,一身绿绸长衫勾勒出玲珑婀娜的身姿,微微低着头的她,青丝长发在微风里轻轻舞动,灵动的大眼睛里含着笑意,似荡漾着层层水波,挺直的鼻梁下,小巧的嘴似熟透的樱桃般鲜红诱人,此时嘴角却微微上扬,又像那初开的桃花,粉嫩清新,如白玉凝脂般的脸上微微透着两团红晕
羽之就这样陷入了此刻,他的眼中,这幅世上最美的画。弯腰愣神的傻样让还在一旁的阿大几人也是色心大起。
“哎哟!”被阿大一脚踢到膝盖后腿弯的羽之,扑通跪在地上,没能稳住身形,往前扑去,正好抱住姑娘的腿,手中的香囊却飞了出去。
羽之红着脸松开姑娘,强撑起身子,又低着头去捡飞出去的香囊。
就这么一个小变故,姑娘收拢脸上的笑意,刚刚还写满柔情的大眼睛透着冰冷。
可阿大几人又怎么知道呢,他甚至还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掀姑娘的伞。
只一个呼吸之间,阿大就被扇了十余个耳光,晕头转向直叫唤。而试图靠近姑娘的老鼠,则被姑娘一个抬腿踢飞出去,撞在城门内挂灯笼的大木柱上,像狗啃屎般摔趴在地上。
剩下两个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地痞,吓得不敢再靠近姑娘,瑟缩着扶起阿大与老鼠,仓皇逃走。
街上的人们顿时发出响亮的嘲笑与欢呼声。他们平时被地痞欺负得可不少。
只有捡香囊的羽之,在捧着香囊吹吹打打之后,转过身来,发现阿大几人正匆忙离去。地上躺着的一双绣花鞋,早已被踩得破烂不堪。而裹在人群中的绿衣姑娘也没了身影,只有一把浅黄色的伞在人群中顺着街道往陈宅飘去。
羽之握着香囊,追也不是,停也不是。想了想,他把香囊又放回怀里。也许姑娘不会再要这个被自己弄脏的香囊了吧,那就给自己留作念想罢。闻着手上金桂的余香,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小木屋挪去。
今天可要好好跟魏畋叨叨,虽然吃了点苦,可这样的好事,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又是得道高僧的传承,又是与美貌姑娘的近身接触。
她还对自己笑了呢。
顾不上满身狼狈,边走边呵呵傻笑着。
不对,不对。羽之突然收住笑意,脚步也停在小巷里。
不对,哪里不对?
顺势坐在别人屋旁的石板上,望着脚下的土地努力回想。
飞来的绣花鞋,阿大匆忙离去的时红肿的包子脸,老鼠疼痛扭曲的背影
不对,一定有个高人救了自己,他是姑娘!!!
天啦,羽之一拍大腿腾地站了起来,他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彻底吓懵了,以至于忘记了浑身是伤的痛楚。
又努力回想了一遍,昨夜第一次打斗的场景,毫无武功的自己,将痞首阿大一掌推得倒飞出去,那一刻,隐隐感觉有一股急风从袖底掠过,可当时自己太紧张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