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下意识地翻开那些稿纸，然后看到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设定稿子。
上面四个画着框的字，最为显眼——坏蛋学院！
李良呼吸都急促起来，精神力不由自主地波动。一旁正在拥抱的黎莉吓了一跳。
她感觉到了一股隐隐而发的可怕意志，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种特别暴烈、想要做出一种决断的意志。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曾经从那些研究员嘴里听到的一个词——杀意。
是的，这是杀意！
那么……杀谁？
黎莉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将不明所以的黎芒护在身后。
“这是……你写的？”李良平举着那张纸，问。
黎芒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沉浸在遇到亲人的无尽喜悦之中，见李良问话，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黎莉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阻止弟弟，却是晚了。
李良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找到那个作者竟然如此轻而易举！
而且，竟然是黎莉那个失散的弟弟黎芒！
这特么也太巧了啊！
李良看着姐弟俩，气息有些不稳。尤其是看着黎莉那张充满了慌乱的小脸，还有她护在黎芒身前的样子，让他心头的那丝暴躁情绪，缓缓平复下来。
就这么杀了他？
当然不能了，李良怎么能下得去手。但是任务……
李良又想到了笔记世界里他的女人们。如果作者不死，她们就永远不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只能在笔记世界生存。虽然笔记世界有好几个，而且他可以进行改造，但那终究不是现实世界，至少李良的感觉中，是这样子。
他不想滥杀无辜，更不想让他的女人们永远困守一隅不见天日，哪怕她们自己根本都不在乎这一点。
李良无比纠结地坐在地上，眼睛又在那张纸上扫了一遍。
就是这东西，让他人生变得不同，让他拿到了小灭的一血；也是这东西，让他骨子里的坏蛋血液被激发，成了现在杀人不眨眼灭世不皱眉的半好不坏的家伙，梦里还被人骂成圣母女表。
一切，都是拜这张纸所赐！
拜黎芒所赐！
李良转头看了黎芒一眼，眼中无悲无喜，脸上面无表情。表情落在黎芒眼中，那真是无比吓人了。
“大哥哥……”黎莉憋着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软软的声音，充满了可怜，瞬间让李良的心软了下来。
李良叹了口气，放下了那张纸。
“为什么写这个？”
李良当然可以直接读取黎芒的思想，但是他不能这么干。
黎芒战战兢兢地道出了原委，李良这才明白了他的故事，知道了为何有学院的存在。
“你知道，你写的这个设定，这个被你当做废稿的东西，已经自成一个世界了么？”李良看对面的黎芒，说出了令他瞪大眼睛的话。
“不信么？呵呵……”李良冷笑了一声，“知道么，你这个废稿设定，真的创造了两大学院，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学生！”
李良的声音，没有半点咬牙切齿。但是黎芒看着他，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或许是作者的直觉，他并不觉得李良再跟他扯淡，而是真的有种诡异的感觉——李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接受能力，其实很强大，脑洞虽然不够大，但好歹是作者，他对这种玄幻的事情，接受能力更强，甚至隐隐希望真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