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之助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位荞麦屋的下女,头那早先结成的裂桃髻已经散乱地没了形状。
这女子看去十三四岁,皮肤糙黑,是典型的农户之女,但颇见秀美的眉目倒也堪可一看。尤其是站在年久失修的荞麦屋中,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对于流落草莽的浪人来说,就更具吸引力了吧。
虽然俗话说越老旧的荞麦屋越招人喜欢,但……有些尚还新鲜的“东西”却显然比原汁原味的荞麦更受欢迎。
“看去雨势就要停下来了。”
“是呀真是场与狐狸的婚礼相符合的冷清秋雨哩!”
“那么,原田先生。”
周助说。
“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
“哦?要走了吗?”
“是在下先走一步。”
“哎呀,是嘛。”
“哈哈,俗话说相逢乃别离之始呀,有缘还会再见的。”
左之助仿佛有些遗憾似的挠着脑袋。
“您真不打算考虑一下了吗?”
一边这样说着,左之助伸手指了指正坐在一侧吃着荞麦的掌柜和伙计二人。
“薪酬相当丰厚那。”
周助略微一笑,旋即又似模似样地问道
“多少?”
左之助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
“三两?”
周助稍稍瞪大了眼睛,讶然道:
“仅仅是到八王子?”
“哟”
左之助吊起了嗓子,罕见地用压低下来的声音说:
“您不知道吗?”
“什么?”
“最近的人斩事件。”
“人…斩吗?”
“是的。最近,有个专门找商人下手的家伙正在这一带活动,多磨的近江屋,江户的桥屋、葵屋,还有……”
左之助蹙起眉头,同时用手轻轻敲打着自己那总是不灵光的脑袋,但没过多久,他就停止了这种行为。
“总之,有好几家商铺都被人下下杀了个干净。”
屠杀殆尽饶是以挥剑维生的周助也不禁感到有些脖颈发凉。
“全部……杀光了吗?”
“虽说是全部,但也都几乎只有大老爷一家而已,除了杀人之外,钱财也被抢了个一干二净。而且……听说每具尸体的死状都相当奇怪的样子。”
“奇怪?”
“是的”
左之助微一停顿,他伸出了手,覆住自己的胯部。
“从这里”
左之助把手提到自己的脖颈处、后又放在自己的脑袋。
“到这里,整个都被切开了。”
周助的神色一凝,他旋踵脱口问道:
“拔刀术?”
从下至的刀法。
事实,在周助所知道的范围内,就有不少古老的剑术流派流传着类似的招式。
它要求把右肩位放得极低,左腿半屈,右腿几乎贴近地面,在对手出剑的一瞬间将刀拔出并斩杀敌人,是一种将剑术极度实用化的杀人技法。
老实说,这并非是从未听闻的异事。
但……
“不,不是。”
左之助笃定地说。
“那不是居合。”
“您知道吗?尸体整个被剖开了。那绝对不是居合所能造成的威力,对吧?听说有不少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