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坂…玄瑞。”
看着自门口逸进来的、堪称巨大的身影,晋作嘀嘀咕咕地念叨道。
“松阴老师入狱,稔磨不知所踪。真亏你还能在白日里拉着游女喝酒取乐呀。”
晋作只觉胸口一热,当即懑然开口道:
“不是”
“罢、罢!”
一边打断晋作,那男子揣着怀,迈着散漫的步子来到两人近前直到现在,知子才看清了这位名为“久坂玄瑞”的男子的相貌。
六尺余的身材挺立在窄小的土间,便像座小山似的。从两道向旁侧延出的浓浓剑眉下嵌着的,是点漆也似的两颗星眸,悬梁般的鼻配着紧抿着的殷红嘴唇,只消看过去一眼,便叫人再也挪不开视线而直叫人称奇的是,这个英俊的男人,竟不知为何削了发。
这样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站在貌美如少女的晋作身旁,两人就仿佛一黑一白般映衬着,将周围的存在感给全部吸走了似、惹得酒屋内的人脱不开视线。
“兀那女子”
接着,男人久坂玄瑞朝知子开口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跟着我们走一趟罢!”
“盐田、津八郎吗……”
町人摩挲自己刚刚剃过的月代头,嘴巴像咀嚼东西般地嘀咕着。
过得一会儿,这町人猛地一拍脑袋。
“您说的是那个小樽屋的盐田津八郎大人啊!”
……
根据町人的指示,周助带着isami向町南的小樽屋行去。
眼见日头转正午,町的空气已然开始活泛起来。商铺的伙计蹬着脏兮兮的草履,闷头在纷杂的町内穿行,三两名町人停歇了手头的伙计,登屋顶纳凉,远处又传来鱼贩叫卖鲷鱼的声响。
周助让了让道,同时用身体挡住isami的眼睛,让夺去男人们视线的,两名着鲜艳单衣、系染花绸面腰带的游女行过。这时isami却扯了扯周助的衣袖,指着在一旁干着活的两个男人。
“在扎祭典时用的彩车那”
周竹回答道。
“祭典就快来哩!”
听见“祭典”两字,isami的瞳眸突地亮了起来,而那张圆润、漂亮的唇,也一下子泛起了笑容。
好热闹呀。
周助用欢愉地口调说。
祭典到来的当日,一定会变得更热闹罢。
……
注意到从门外窥进来的视线,小樽屋的手代从布帘里伸出头来。
“两位,有何贵干?”
在对周助说完这句话,那手代又低头瞅了瞅被周助牵在手里的isami。
周助忠厚的脸露出和善的微笑,但却暗暗地、将isami向身后藏了藏。
“在下是来自陆前的武士,受故人平助的托嘱,向贵屋的老爷盐田津八郎捎带口信。”
不用说,“平助”自是isami祖父的名字。
而那手代却因为周助的话一时面露疑色,嘴里嘀咕道:
“大老板的?请等一下。”
说完之后,这伙计又再度闪身进了店内。
至此,周助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希望别被看穿的好。”
周助小声自语道。
语毕之后,他又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古物屋“小樽屋”。
“这可真是不得了。”
虽说早从町人那里就听闻小樽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