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房楼“小樽屋”是宅院的主屋,不提及其他,单是丹楹刻桷的门头,就足有七八间大小,若将下两层算进去,怕是二百坪还有富余。除却主屋之外,只见旁侧还立着连甍接栋的一片仓库,每栋都有丈半高、三间宽窄,却直叫旁人称道:偌大的仓库,究竟是要敛下多少财富?
而正当周助一本正经地打量着这店铺时,却迎面从店里走出一位约莫五十年岁的老人来。
“你是盐田津八郎?”
老人步子一顿,又忙摇起手来,在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则一直挂着使人亲近的笑容。
“您误会啦,武士大人。老朽是掌管这座店铺的番头,诨名儿叫做天野宗善。”
周助一皱眉,扬声道:
“你是这里的番头,那盐田呢?”
那老者笑容一敛,仿佛很遗憾似的吐着气,嘴说:
“实不相瞒,盐田津八郎大人身体不适,现下已经退隐了。此时他虽长居在这儿,却不便接客。若您有要事找他,让老朽代为处理便是。”
正言语间,那名叫宗善的老人又有意无意地撇着视线,去瞧被周助拉在身后的isami。
“哎,您是为这女孩儿来的吧?”
周助心下一紧,怀中信笺的内容又再度于脑中复响起来。他拉着isami后退一步,嘴冷声道:
“你可生得好眼力。”
“唉哟”
宗善拉长了嗓子,可面却依然带着笑意。
“惹您生疑了。”
周助“哼”得一声,一时也没再开口。而宗善仿佛也不在意周助似的,他带着一脸柔和的微笑,径自向周助身旁的isami招了招手。
sami从周助的胳臂下露出头来,轻轻地欠下身子。
“好孩子,好孩子。”
宗善笑道。
“你叫什么名儿?”
“这孩子不会说话。”
周助冷声道,可isami却一板一眼地、在纸写了“、、”三个假名,而后递给了宗善。
“是吗…是吗……”
周主注意到,那名为宗善的老人,在眼角悄然流过一抹落寞。
“isami、吗……”
莫不是他知道些什么?
周助不禁想道。而正在这当口,宗善却突然对周助招呼道。
“武士大人。”
宗善一顿,他正过身体,一本正经地接续道:
“这孩子,能交给老朽吗?想来您也是为这个来的吧?”
在宗善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周助明显地感觉到自下方投来的、isami的视线。
“不行。”
周助断然道。
“让我见过盐田津五郎再说。”
语音堪堪落下,isami就一下子攥紧了周助的衣角。
“哎呀…哎呀……您一定是把老朽当作恶人了罢……您是真心在替这孩子着想呀。”
宗善为难般地咕哝起来,又不时偷看着周助的脸色,就这般挨得几息功夫,他才说道:
“武士大人,并非老朽有意相瞒。只是津五郎大人此时着实不便接客,更无法处理他的……平助大人遗留下的孤女。老朽只妄您能够将isami小姐留在此间,待到日后,老朽定能安排她与津五郎大人见面。自然小樽屋也必将备厚礼,以酬谢武士大人护送isami小姐之盛恩。”
“这老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