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还是纸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纸人。
冷不丁看到,差点吓尿,我猛地转身,咦,不是纸人。
我仔细看,齐霞蹙着眉,皮肤白净,小脸上还带着愠色,带着不满又是好奇的神色看着我。她背后也是车门玻璃,倒映出她的身影,正常人,不是纸人。
莫非我又看花了眼?我的眼睛难道这么不济了,未老先花?
我慢慢走向齐霞,脸上陪着笑迷惑她,也给自己增加勇气,神使鬼差竟然伸手去摸她的脸。
“啪!”
齐霞抬手打在我的手上,嫌弃地说道:“高浮,耍流氓啊?”
我一下回过神,尽管没有摸到齐霞的肌肤,但是被打了一记,是实实在在活人的感觉。
心中略定,不过还是很奇怪,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车窗玻璃,挖槽,还是纸人!
我吓得往后连连倒退,难道这个齐霞是鬼?对我使用了鬼遮眼?
心思电转,我脑子转动的飞快,赶忙拉来车厢的门,就要往车厢里去,车厢里人多,阳气多的地方,鬼是不怕多待的。
透过车厢门玻璃,迎面过来两个男的,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脸色煞白,眼神直勾勾地,十分诡异。
出门在外,尤其火车硬座,简直不是人受的,坐一趟下来基本和死人差不多,我就没太在意,侧着身子想和这两个人交错而过。
谁知,这两人一堵,一边一个把我胳膊架起来,把我架着往前面的车厢走去。
我吃了一惊,火车上的绑架吗?下意识地挣扎反抗,这两个人的力气都很大,想喊,却光张嘴发不出声音。
在车厢连接处,我抓住门把手不让两个男的拉扯我往前,齐霞又面对这车厢外面,定定地站着。
我手舞足蹈,想吸引齐霞的注意,却在玻璃的反光里,看到齐霞冲着我露出邪气诡异的笑。
靠,忘了,这个齐霞是鬼。
两个男的把我架到厕所的门口时,厕所的门唰的打开,一个上完厕所的胖女人出来,一出来就把走道堵了个严实,这两个男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被挤到了洗手池一边,洗手池放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我也不管那么多,恰好够得着就一把抓在手里,好歹也算是个武器。
那胖女人洗完手,照镜子,从镜子里斜眼瞅我们三个拧巴在一起的人,眼神鄙视,哼了一声说“三个搞基呢?”,没有其他异样,说完就会车厢去了。
难道我才能从镜子里看到,架着我的两个人也是纸人吗?
我抓着矿泉水瓶乱抡,瓶子里残留的水洒在一个纸人的脸上,只听惨叫一声,被茶水溅到的部位,颜色变得厚重,像是突兀地长了一块黑斑,然后纸人伸手就去触摸,那块斑就塌陷了下去。
把水泼洒在一张报纸上,会有阴湿,轻轻一按,就会塌陷,再一搓,就会糜烂,这样的场景,就发生在这人的脸上。
好好的一张脸,就这么塌了?!
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肌肉组织,塌陷后面似乎是空的,我使劲眨了眨眼,这不是幻觉,也不应该是整容失败的产物。
有用,纸人怕水!我更加起劲的抡起瓶子乱倒,把水全部都洒了出去。
胳膊上一轻,两个纸人放开了我,没有喘息,没有表情,脸上手上带着塌陷。
我飞快地拧开水龙头,又接了一点水,举起来对准它们,说:“你们是什么鬼东西?”
这两个纸人怔了一下,突然就往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