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她蹲了很久很久,她才站了起来,一个人坐在那张白色的单人床上,孤独的背影,萧索极了。
从门外透着门孔看着女孩儿背影的江北墨,心里钝痛钝痛的,看了许久以后,他才转身离开。
这个夜晚,顾南笙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没有一丝声音,空气中就像含着鬼魅的气息,让她害怕极了。
女孩儿苍白无力的脸颊,她做了起来,使劲的捂住耳朵。
对一个有着严重的精神人格分裂的患者,在这空寂寥寥的夜晚,足以逼疯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她要出去。
顾南笙赤着脚,跳下了床,眼睛赤红,唇间都是泛着白,脸颊白的可怕,暗沉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光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让人透着一丝恐怖。
一道熟悉的声音,吟着歌曲,透着安稳的气息,让顾南笙整个人瞬间的安稳了下来。
她朝着那个透窗口望了过去,嘴角扯开一抹笑容,笑的很美,却配上她此刻的这副模样渗人极了。
顾南笙的眼泪措不及防的掉落了下来!
还好有你!真好。
江北墨坐在大树上,嘴里唱着着幼稚的儿歌,声音顺着那个穿窗口流露了进去。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一整个晚上,男人都坐在大树上,不眠不休的唱着歌,直到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响起了口号声,江北墨才离去。
彻夜未眠的顾南笙,坐在床上静静的听了一晚上歌曲,祛走了心里许多的酸楚。
早上八点多吃过饭,囚犯的饭菜,一个馒头,一碟小菜,还有一碗白粥,顾南笙自嘲了一声,待遇还算不错。
她记得在1986年,迟志强出狱后唱了一首《北郊》感动于所有人。
如今,她的心境却不是那首悔恨的歌,她的心境却是滔天的可笑。
吃过饭不久后,顾南笙就被带走了。
审讯室里,顾美琴两母女面对面坐着,却是一个以阶下囚的姿态,一个以胜利者的姿态。
顾南笙看着这个昔日面目全非的女人,竟然是相对无言。
她的温柔贤惠,她的善良哪儿去了!
空气凝聚了几秒钟,顾美琴苍白着脸色,眼眶里泛着红,她率先开口,语气却是柔弱,:“你为什么要下药给妈妈?南笙,我是你妈呀!”
顾南笙看着顾美琴这副做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怒目而视着顾美琴,冷冷的说道:“顾美琴,原来你也会颠倒黑白,怎么?这么恨不得想我死?早知道小时候你就该一把掐死我。”
原来你顾美琴也是一个演技派,审讯室有着监听器,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肯定的话语,你真的很想判我的罪吗?
顾美琴眼底冷了下去,手指紧篡在一起,怒声道:“顾南笙,这么多年你的教养都哪里去了?”
“呵呵!你现在才来跟我谈教养问题,顾美琴,这么多年了,毫无保留的容忍着我,做了错也是对的,让我做一个蠢货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