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了拍德妃的背,眼中情意流动,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朕没事。”说罢,皇帝看了一眼嵌入桌面的箭头,冷箭断口处很齐整,显然是被某种利器生生的砍断。皇帝欣慰的看向刚才眼疾手快当机立断用飞出的茶盖将冷箭砍断的萧天铭,冲他点了点头。
萧天铭上前拱手道:“让父皇受惊了。”
皇帝摇摇头,缓缓松了口气道:“朕没事。昭王救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你。”
“陛下,刺客已被拿下!”只见那红衣女子早被坐在最近处的殷承宇揪了出来,一脚踹翻在地。
皇帝“砰”的一声,手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脸色变得无比阴冷,“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朕?”
那红衣女子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水,她艰难的用没有脱臼的另一只手挣扎的撑起半边身子,对着皇帝恨恨说道:“天子不仁,纵容属下乱杀无辜昏庸无道,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昏君!”
皇帝勃然大怒,“放肆!”
那舞女却是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旁边一如寒冰满脸戾气的殷承宇。
皇帝狐疑的看着这一幕,冷声道:“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你的真实意图说出来!”
那红衣女子高昂起头,眼神决绝,她抬起手指着殷承宇,字字句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他,屠杀了三万燕林军,灭了我燕家满门!”
就这样,五年前的一桩旧事以另外一种面目重现于世。
这名女子的真实身份是叛将燕统宣的幺女,五年前,殷承宇为了立功对已经投降的燕军发起屠杀,城中三万降兵和无数百姓被尽数屠杀,燕家满门更是无一全尸,当年自己还是十来岁的小女孩,被奶娘冒死送出城门,这才侥幸留下一条命。
皇帝似想起了什么,挑眉看向殷毅问道:“殷爱卿,朕记得你的军报上是说燕统宣拒不认降,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毅面皮一抖,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连忙跪下回道:“陛下,万万不要听信此妖女所言。燕统宣造反是他门下副将举报,有凭有据,实乃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舞女厉声打断,咆哮道:“不!这是赤裸裸的诬陷!是他们与那副将罗织罪名合伙构陷我的父亲!当年殷承宇途径我通州燕家时,我父亲好生招待于他,可是他竟为了我父亲的一个侍妾,要我们燕家满门性命!殷承宇与早就生了二心的副将一拍即合,做好了伪证,诬陷我父亲谋反!我父亲拼死突出重围要上京告状,却被说成了顽固不降!就这样,对朝廷还残存最后一丝希望暂时放弃抵抗的燕军被尽数屠杀殆尽。燕家被灭,检举有功的副将成了通州的新守军,而殷承宇也一跃成为了手握兵权的明武将军!他的军功是我数万无辜通州将士和百姓的尸骨垒砌而成,什么明武将军,简直无耻畜生!”
皇帝满面不敢置信,杀死降将就算了,居然还杀死无辜的百姓,殷承宇,你竟然嚣张到此种境地!
殷承宇掐着那舞女,双眼射出骇人的光芒,几乎下一刻就要把她的脖子拧断。
“小畜生,快松手!”殷毅见此情景赶紧怒声呵止道。在御前就敢对证人下杀手,这等于是在藐视皇权,罪加一等。
殷毅指着舞女厉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那舞女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封被压的发皱的信,高声喊道:“这就是证据!”
上前将信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来看了一眼,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阴沉无比,怒斥道:“殷承宇,是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
听到这,殷承宇深吸一口气,心头窜起一只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