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旁落,朝中风起云涌没有片刻的安宁。萧逸为了避开谢声鹤的锋芒再次领了闲差窝在家里,萧氏的子孙下放到各地,百年的世家惯会忍耐,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不能成。萧悦想起这些纷纷扰扰,心中难以平静,战争不可能因为和亲而停止,玉璋只能成为牺牲品,她辗转难眠。
鸿胪寺里寂静无声,玉璋睁着眼睛睡不着,一晃已经十七年了,她要开始下一段旅程了,竟然有些难以割舍南梁的一切,想起过往种种,遇见的人,经过的事让人生渐渐饱满起来,原来这才是人生。即将要离开南梁,但是谢声鹤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拔掉他的虎牙,却不能让他丧命,这世间最难的就是两全。
此时此刻,她有些思念谢祺,自从谢祺离开了木府,虽然她们也会见面写信,两人之间却像蒙上了一层雾气,淡淡地看不真切。玉璋呼出一口气,即使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放两人的情谊。
乌衣巷的谢府却是久违的热闹,姑奶奶今日归家,老爷和夫人都非常开心,一起用完膳之后,老爷与姑奶奶去书房说话。夫人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如今姑奶奶嫁的好,又儿女双全,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了,夫人与屋里的婆子说话,句句不离姑奶奶,气氛和谐热络。
而书房里的气氛就有些凝重了,谢祺满脸泪痕,哀戚地看着谢声鹤:“祖父,可不可以不让玉璋和亲,常山王不是良配。”
谢声鹤黑着一张脸:“怎么不是良配了?高演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尚未婚配,这就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谢祺哭得鼻头通红:“那是和亲?去了北齐,就算是公主也是被人搓磨,这世间多少那么多和亲的女子,哪有什么好下场?”
谢声鹤眉头微皱:“这些就不是你操心的了,家里还有孩子,你也早些回去吧。”
“祖父。”谢祺眼神复杂地看着谢声鹤:“如果玉璋真的是公主,你还会让她和亲吗?”
谢声鹤冷哼一声:“公主?等她成为公主再说吧。如今她是郡主,享受了郡主的福禄,就要承担郡主的责任。”
“你明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要这样。”谢祺脸上的怒气藏也藏不住,这是她第一次对谢声鹤发脾气:“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她了,因为没有脸见她。”
谢声鹤虎着一张脸不说话。
谢祺的眼泪吧嗒吧嗒地低落下来:“外面有人传是你杀死玉璋的父亲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谢声鹤的一双眼里寒光一闪。
谢祺的瞳孔猛然放大:“真的是你?”
“谢祺!”谢声鹤轻声细语:“你别忘了我是谁。”
谢祺哭得痛不欲生:“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可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回谢府,不回谢府,我就可以和玉璋永远呆在一起。”
谢声鹤暴怒:“留在木府,你以为你还会有命?我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你,你现在家宅安宁,儿女双全,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你竟然说不应该回谢府。”
“求?”谢祺含泪摇头:“我求的从来不是这些?”
“不是这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