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龙观得道宫内一片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暂代观主的长老郑系贤此时正带领着九宫之主对着一个床榻三叩九拜。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呼吸有序,头发黑白相间、整齐捆束,一身紫色长袍微带皱褶,显然已是卧此很久。
虽然都知道是昏迷不醒,但每个人都觉得他只是睡觉。
郑系贤半跪着身子,挺直腰板,朗声说道:“徐观主,今日琴龙观九宫之主前来探望,齐愿徐观主早日恢复健康。”
他的身后,便是琴龙观掌管着大小具体事务的九宫之主。
年纪轻轻的言正宫宫主宿不染就在其中,而刚刚调派到本心宫担任宫主的袁雍昊也在其中。
谁也没有留意到,在这得道宫的宫梁之上正坐着表情严峻的秦逸之。
秦逸之的目光锁定在那床榻上,这是他生平第二次见到琴龙观的徐观主。
只是从前的叱咤风云和如雷贯耳,变成现在的一动不动,仿佛静止。
床榻左边有个书柜,上面摆着多捆书籍,右边立着一个齐人高的长柱置灯,灯火飘摇,盈盈闪闪。
而在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文字:“不晓何为道,不必知真道。”
书法铿锵有力,笔劲雄浑,在最下还有落款及大印,留着徐观主的名字:徐佑水。
床榻周围还站着两个人,秦逸之认识他们,朱幽铭和苟不若。
不一会,下面众人跪拜完毕,又纷纷站起,按照顺序轮番走到床榻前探视。
终于,正常礼节完毕,郑系贤又站到众人面前扫视一圈,然后说道:“列位都是琴龙观的绝对精英和中流砥柱,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徐观主昏迷不醒,卧床不起,已经无法主持观中事务。我希望在此期间,大家要一起努力,要和徐观主身体健康时一样。我要强调的是,徐观主的事情,要控制在观内范围,对于观外要严守秘密,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说着,咳嗽起来。
“是。”众人一起行礼。
郑系贤微微点头:“好啦,大家公务繁忙,都各自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逸之在宫梁上看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心里不由暗想:真是奇怪,这九宫之主难道都是摆设么,怎么都不长脑子?观主急病……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询问前因后果,那宿不染不问倒是正常,他一定听信了朱幽铭的话,以为徐观主是因为《傲天拄世功》被毁一事气急攻心,可别人呢?都对徐观主的事情漠不关心么?
眼见大家都要离开,秦逸之不由按耐不住,直接从宫梁上跳了下去。
“啊?”“是谁?”
众人忽见梁上跳下来一个人,不由都是一愣。
他们虽然心里都很紧张,但好歹都是见过风浪的人,顿时各自站稳位置,把秦逸之围在当中。
郑系贤见是秦逸之,轻轻咳嗽了两声:“原来是你,你好大胆子,竟然私自闯入得道宫!”
宿不染、朱幽铭等人见是秦逸之,不禁也是颇为纳闷,无不在心里猜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一些不认识秦逸之的宫主原本准备出手拿人,现在听了郑系贤的话,知道他们此前认识,于是都收势不动,以观其变。
秦逸之见在场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顿时心里有些慌张: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这么多人这样关注着自己。
他稳稳情绪,笑着说道:“诸位,你们怎么不问问徐观主为何会突发急病?”
秦逸之本以为自己这样提醒,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