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快将终结了。
就如天边泛典的太阳,正要爬下西面的山脉。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在同样的楼层观赏斜阳之下的金黄市,可能再没会了。
关都的景观如同那斜阳,展现最美的时刻,同时也是最后的时刻。
作为新晋干部的兰斯,无可奈何,有点生不逢时,挑在此时碰到超鲤这种破事,说他不感懊恼就是骗人的。到了这时刻,伴在他身旁的,居然是老鬼,那从不起眼的老油条。
彩虹遊樂場毀了,那個經理的位子也就沒了。也不用再安排另一個崗位給他了,要是關都能挺過去,才再作打算吧。
「老鬼,你可以退下了。」
深深吸進了煙,香煙急速燒掉了小截,煙霧從老鬼的鼻孔緩緩噴出。
「到哪裡去?」
無助的蘭斯靠在欄杆上,凝視那不太遠的關都港,淺紅市的貨船依舊進出港口,穿過那宏偉的1號道路跨海大橋底下。那些船都有目的地,蘭斯卻沒有,他只以坂木作為他人生的船長。
「你喜歡到哪裡就到哪裡去。」
吸完餘下的煙屁股隨丟到地上,白色的靴子把它踩滅了。
「那我就在你身旁好了。」
「為什麼?」
「我都老人家了,無聊,找個人陪我。」
無聊,失去目標的蘭斯也很無聊,有老鬼伴在旁邊也不是壞事。
「好吧,反正我也無聊。」
天邊泛泛暗淡,越加深暗,彩虹市的方向仍然留住太陽的暖意。
啤酒,兩瓶。
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老鬼反正弄到了兩瓶啤酒。無聊嘛,喝啤酒也好。
扳開了蓋子,一口冰冷的溫意載着苦澀。
沒有比喝酒更合適說心裡話的時間,真沒有。反正關都都快要滅了。
「人生會覺得無聊嗎?」
喝上兩口的蘭斯放鬆神經。
「不,很少。但是我此刻很無聊,好像,前方都望不見有任何的前路。」
早就是個酒鬼的老鬼,沒多少功夫就喝掉了半瓶。在之前,他早已經在喝了,在沒人發覺的身後,早就藏了十多個空瓶。
好好隔了一口大氣,眼皮都半垂了。
常常藏起本領的老鬼,在酒精的熏陶下,輕輕唱起了歌。
「不需要揮,心說聲再見,就逃離了這座破爛不堪的城市」
和年紀不太相乎,然而,老歌就是令人藏在心,蘭斯也忍不住一塊唱了下去。
「曾那麼憎恨的一切,卻又令人難受,又為何感到了傷痛?
曾經憧憬的夢想,至今仍還無法實現,也許連心愛的戀人都會為之而傷心。
搖搖晃晃漫游在高樓林立的城市,夕陽的天空還是與原來一樣。
嘴里只是一個勁的嘟噥著,啦啦啦春夏秋冬」
也许,歌词的第一段,确实是触景伤情。
表面风光的关都,根本就破烂不堪。一大群涌到精灵大赛不务正业的青年,一大群不做正事只顾民望的官员,一大群对社会没啥生产推动力却林立的精灵心
憎恨。那一切都让人憎恨,但想到关都快要灭了,那就一股不舍的心情油然而生。
梦想那是什么?兰斯也许曾经还有过,就是出人头地。老鬼的,早就随年月而忘掉了。
然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