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还是缝场,只不过是另一个场;奚伟的爷爷也要去赶场,所以呢还是两根挺大的生的红薯;
第四天,还是缝场,只不过又是另一个场;奚伟的爷爷也要去赶场,所以呢又还是两根挺大的生的红薯;
后来奚伟知道了,他们那儿逢场是一四七号,另一个场是二五八号,还有一个场是三六九号,缝十是谓寒天;
也就是奚伟的爷爷每十天只有一天呆在家里,也只有这一天奚伟才有热食吃,也才有午饭带;有时候碰上周末,不用上学,奚伟才算是一整天都有得热饭下肚;
每十天就一天有得热饭吃,其他九天都是两根生红薯,就连晚上都没有得吃,因为奚伟的爷爷每天赶场回来,都是喝得个醉熏熏的,一回来更是倒头就睡,完全不记得还有个孙子需要吃饭的,床上还有那么个长年卧床不起的病人;
那时候年五岁的奚伟就在那样的生活状态下上着他的学前班;
学前班没有念多久,奚伟的那支铅笔用完了,自然得让爷爷买不是;
当奚伟让他的爷爷赶场时帮他买支铅笔时,得到的答复是好;而当他的爷爷在赶场到天都黑了的时候回家却说忘了,让他先借别人的笔是谓先将就着;
好吧,奚伟就先借别人的笔所谓将就用着;第二天又赶场到天黑,奚伟要的铅笔又忘了;第三天又赶场到天黑,奚伟要的铅笔又忘了;
就这样,奚伟就一直借别人的笔将就着;但借别人的笔用,那所谓回家之后家庭作业又怎么办呢?那自然是没有办法做;
不交作业,奚伟对老师的解释是他没有笔;好吧,这样的解释老师也接受;
一次接受,两次接受,三次也接受,当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老师接受不了了;于是就按着所谓规矩,不交作业打三十个手板;
三十个手板,用的是那斑竹鞭,不是普通的木戒尺;三十个手板下来,奚伟的手掌肿痛得连课堂作业都无法完成,于是乎放学时还得再挨三十个手板;
所谓不能体罚学生,在那个年代的那片大山里的那个学校是没有这个说法的,甚至连体罚这个词都没有听过,有的就是有错就要打,使劲打,而且使劲打还是那些家长们说给老师听的;
从奚伟第一次因为没有笔而无法完成所谓家庭作业而被打三十个手板开始,往后的整个学期里,奚伟上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挨三十个手板,到后来奚伟自己都形成了习惯,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师,主动的接受那三十个手板;
奚伟也没有办法的,因为他那几乎每天都赶场的爷爷,似乎永远都买不回笔来,永远都是一句先借别人的将就,似乎将就将就的就可以让奚伟再不需要笔;
以至于到后来,奚传都被打皮实了都,双手都已打出了厚厚的茧疤,再有每天早上三十,放学三十下去之后,奚伟自己都没有了疼痛感;
奚伟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的爷爷每天从早上天不亮就出门赶场,到天都黑了才回来,却愣是买不回他要的那么一支小小的铅笔;
后来的奚伟到是明白,别说他的那么一支小小的铅笔,就连他那长年卧病在床需要每天服药的奶奶的那些可谓是续命的药都买不回来;
在奚伟的记忆里,他在那所谓家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奶奶在床上的痛苦呻吟;以至奚伟的记忆中,他没有听到那痛苦的呻吟声的时候,都以为奶奶已经死掉了;而每当奚伟听不到那痛苦的呻吟声时,村里的人就会让他去请那是谓赤脚医生,也是那片大山里唯一的医生;
或许吧,每天赶场到天黑,找不见人,村